不知道荒川幸代是没听见飞白的话还是单纯不想理会,她即使已经濒临崩溃,却还是清楚地讲述着自己的遭遇。
“不知道第几次响起广播,这一次,我听到了‘剜.脑,剜.脑’的声音,推车在地上移动的声音也离我越来越近……我知道,这一次终于轮到我了。”
突然,荒川幸代的声音平缓了起来,她抬起头,用沾满泪水的面庞朝向飞白。
“就在这时,我的身体逐渐开始变得透明,一点点消失在车厢里,当我的身体完全消失时,我在床上睁开了眼睛,父母亲坐在窗边担心地看着我,据说我昏睡了一整天,不光高烧不退,还像是做了噩梦一样不停哭闹。”
用手帕擦干眼泪,荒川幸代本就有浓重黑眼圈的双眼因为哭过而肿的厉害。
“我也以为是做噩梦,非常真实以至于我没能分清现实和梦境的恶梦。……如果真是做噩梦该有多好,可就在父母转身去叫医生的时候我看见了,带着列车长帽子的猴子蹲在我耳边,对我说……‘下一次你逃不掉了’。”
接待室里只能听到荒川幸代不稳的呼吸声,气氛显得十分沉重。
“从那天起,我就不敢睡着了,一直想尽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这已经到极限了,我能够感觉到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疲劳,只要我稍微有一丝放松就会入睡吧,到那时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不管是黑眼圈还是精神萎靡,都是长时间拒绝睡眠的结果。
“我也尝试过各种渠道的驱魔和护身符,可我能感觉得出来,那些都只是虚假的把戏,没有任何效果,猴子们依旧在梦里等着我,等着.剜.出.我.的.脑.子。”
荒川幸代的叙述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接待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铃一脸严肃地皱着眉看着荒川幸代,而飞白则是扶着脑门试图捋清楚荒川幸代的话。
“虽然现在才问有点晚了,你之前说的‘这方面’到底指的是哪方面?”
荒川幸代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游戏两个字,所说的内容也绝不是游戏里的内容,这一点飞白敢保证。那么问题来了,这段牛头不对马嘴的谈话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开始搞混的呢?
荒川幸代似乎是没想到飞白会从着了开始问,不过她还是老实回答了。
“我听说您的家系从古时候起就一直和这些神鬼传说有瓜葛,本身具有强大的力量更懂得如何退治妖邪。”
嗯,这下清楚了,从一开始就没有一点挨着的。
飞白困扰地揉了揉眉心。
“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什么,我们家虽然是非常古老的家系,可从来没有和妖怪之类的有过任何瓜葛,连提都很少提到这类话题,更别说驱魔降妖之类的事情了。”
听到这话的荒川幸代先是露出了怀疑和惊讶,在看到飞白的神色不似作假之后,仅有的一丝希望变成了死寂绝望。
“是吗,是这样啊……。”
即使是得到了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荒川幸代还是礼貌地低下头道谢。
“耽误了您那么多时间真是非常抱歉,还请您忘记我的胡言乱语,我只是……只是太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