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你说什么啊?”陈氏愣了一下。
“哎呀,反正你先吃嘛。”欢欢托着她的手把饼凑到了她嘴边,让她快一点吃。陈氏没料她还有这样的动作,饼已经沾到了自己的嘴。
欢欢赶紧说,“娘,你都碰到饼了,这饼不能给别人吃了,你赶紧吃。”
陈氏有些无奈,只能小口地咬了一口。
欢欢还要出去烧火,看她开始吃饼了就放心了,反正阮表姑他们肯定不会进东屋的吧。
“欢欢,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娘,我先出去烧火。”欢欢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阮娇烟自己正一边咬着油渣饼一边煎那些杂面饼。等欢欢凑过去看,这些杂面饼就单是看颜色都跟油渣饼不一样。油渣饼是白面,煎出来颜色也是金黄微焦的,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但是杂面饼看着就有点暗褐色,里头也就加了点盐和一点儿胡椒粉,看着还挺粗糙。
其实在以前,他们家连这种杂面饼都难得吃上,要是没有比较,这样的杂面饼,欢欢见到了也得流口水的,毕竟以前一直捱饿。
但是这些天天天吃好吃的,现在又有油渣饼对比,她就觉得这种杂面饼看起来毫无食欲了。
“姐姐真好。”欢欢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一天,开始嫌弃起杂面饼来,就觉得自己有点儿飘了,而让她能这样飘的,是她家姐姐。所以她忍不住就感叹了一声。
“傻丫头。”阮娇烟看着她,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抹去她嘴角沾着的一小颗白糖。“记得擦嘴啊。”
欢欢扮了个鬼脸,赶紧又自己擦了擦嘴。
剩下的几个油渣饼,阮娇烟盖上了盖子藏起来了。
何四和阮表姑这会儿正假装着帮阮富年干活,其实就是在他身边跟他小声说话。
“富年啊,娇烟那丫头片子,是不是又给陈氏买药了?”
“是啊,”阮富年只觉得能够多给陈氏买药是好事,他自己也很高兴,所以觉得这样的好事是可以说的,毕竟有药了就表示陈氏的身体能好起来,他觉得表姑表姑父应该也是会为他们高兴的,“阿娇说天气越来越冷了,到时候可能要下很大的雪,再去镇上就不方便了,冬娘开始吃这个方子的药,是不能断的,所以药也得攒着。”
“那得花多少钱?”阮表姑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柜子的药,心都有点儿梗塞了。
“是挺费钱。”阮富年叹了口气,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他之前编的那两个竹篮还得一边回想着怎么编一边动手,编得比较慢,但确实是因为有那两个篮子的练习,现在动作就快点了。
他的手指修长漂亮,做起剖竹篾这种事情竟然也颇有美感。
“之前不是说卖了麂子,钱花光了吗?”何四急急问,“现在又哪里来的钱?”
“阿娇在山里抓了鱼啊,卖鱼得来的。”
“卖了很多钱?”阮表姑又问。
阮富年脑子里浮现了昨晚倒了一桌子铜板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