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牧野握紧拳头,再抬眼已经失去了陈兰的身影。
一旁手中捧着黄色菊花束头发花白的老者轻拍牧野的肩膀。
年龄尚小的牧野与此间的环境格格不入,老者一早就看见了神神叨叨的牧野。
他以为牧野也是来祭奠逝者,看着牧野一脸悲伤以及慌乱的表情,他忍不住安慰道:“节哀。”
“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牧野诧异地转身扶住面前直不起腰的老者,看着他泛红的眼眶,不忍道:“老先生您才是要保重身体。”
“我的家人还好好的,我们只是来退物业费。”
说着话,牧野伸手指了指挤出人群的陈兰。
老者循着牧野指的方向看去,嘴巴动了动没有多说什么。叹息一声后,他重重地拍了拍牧野的肩膀而后离开。
牧野面露古怪之色,感觉眼前的老头有些神经兮兮的。
“呜呜呜......”
周围低靡的啜泣声好似产生了共鸣一般,配上逐渐落幕的太阳,连空气都能尝出一丝悲伤的味道。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转身之际他又失去了陈兰的身影。
人群汹涌向前,失独的老人,失去双亲的孤儿,以及失去妻子老公的寡妇和鳏夫,他们所有人手中都捧着一束黄色菊花。
牧野回首望向两辆原本装着花的卡车,此刻的后车斗早已空空如也。
逆着人流,牧野回到停放小电驴的地方。
出乎他意料的是,陈兰好像早早就在这里等着他一般。
“手续办好了?”牧野惊诧于陈兰的速度。
戴着墨镜的陈兰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点头。
回家的路上,陈兰依旧一言不发。
牧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自觉自己是个内向的人。
在小电驴即将从江东路拐入中央大道的时候,陈兰拉了拉牧野的口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牧野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的事情陈兰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几年里每次诡雾入侵的时候,在我家楼下将西瓜刀舞的虎虎生风。”
“我又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
牧野:“......”
“你都知道了。”牧野好似卸下负担一般松了口气。
“我都能知道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也会被别人知道。”陈兰语气轻松,笑了笑继续说道:“每次躲在窗户后边看着你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我都有点想笑。”
“自己做决定吧。”陈兰看着有些窘迫弓着身子的牧野:“我知道你不是武者,但你可以是武者。”
“什么意思?”牧野有些不明白陈兰话里的意思。
就好像听君一席话如听君一席话一般。
“去守卫部吧,光明正大的发挥你自己。”
“可以吗?”牧野身体一颤。
“当你开口问我的时候,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陈兰声音在微风止息之间戛然而止。
“兰姐,小电驴没电了。”牧野尴尬地停下小电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