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武兆承认的点了点头,知道已无法辩白,继续承认道,“我一开始见到武纪的尸体出现在武家很惊恐,不知何人移到武家,有何目的;可弟媳发现武纪身上满是血痕,怀疑武兆与其他女子享乐之时怪癖留下,我便趁机说服弟媳这种有辱家门之事不能说出去,便商量直接为武纪举办后事,过了两天没什么事发生,我本以为此事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官府突然带走尸体,我知不妙,武纪身上的幻仙草一定能查出来,便又弄了些幻仙草洒在武纪私宅的密室,可官府迟迟不查,直到大人您来府中,小人担心您查不到花万楼,便装作故意碰见,向您说出线索。”
“呵……聪明反被聪明误。”沈爻冷冷回了句,继续问道,“卖你幻仙草的人是谁?”
“西城的徐麻子。”
“你将武纪从私宅运出来关在什么地方?”
“西城的荒宅。”
“案发现场你可收拾过?”
“没,之后我再也没去过。”
“李捕头。”沈爻喊了句,吩咐道,“命人去查证这两点,西城的荒宅派仵作去查,现场的情况做详细记录。”
“是。”
李柏应了句,便吩咐手下去做这两件事。
赵白、卓凯站在一旁听的明白,武兆虽承认杀人,可话语中却否认,暗指移尸之人,这与他们从天香口中得知的神秘人确实一致,可武兆是不是神秘人?他说这番话是不是故意洗脱嫌疑?赵白、卓凯不知道,可他们必须知道,这关乎到武纪身上的东西,赵白向卓凯示意了个眼神,卓凯当即领会,上前踏了一步,越过沈爻,走到武兆面前,冷冷问道:“将尸体移至武家的人是不是你?”
沈爻对卓凯越俎代庖的举动并不恼火,只是在卓凯越过他的那一刻,由于距离过近,他依稀嗅到卓凯身上有股焚香味,心中不由泛起疑惑。
“不是。”武兆连忙回道。
卓凯猛然抽刀,刀尖直插武兆胳膊,顿时,武兆痛的惨叫,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卓凯面无表情,冷冷问道:“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
“不是,真不是我。”武兆哭喊着回道。
卓凯抓着刀柄的手微微一动,插入武兆胳膊的刀刃在肉里搅动着,武兆疼的冷汗直流,眼珠泛白,似乎马上就要痛死过去,气若游丝的承认道:“是,是我,都是我做的。”
“够了。”
沈爻已看不下去,淡淡开口道,“他不是,除了天香、武兆之外确有第三个人,那个人才是移动武纪尸体的人。”
赵白朝卓凯示意了个眼神,见卓凯将刀刃从晕死的武兆胳膊上抽出来,又笑着问道:“沈大人如何知道我们见过天香?”
“找个大夫为他包扎一下。”沈爻朝狱卒吩咐了句,才望向赵白,说道,“你二人身上并无汗味,说明两人并非着急赶来太原城,皇上旨意,哪能不急?那只有两位并非刚刚赶到,而是早已到了。既然早已到了,身上又有焚香,二位定与我等先后去了清月庵。”
陈十六、万筠灵听闻此话,心中怒火丛生,沈先生说的委婉,可他们也听出这二人竟跟踪他们,皇上派沈先生来查案,却又暗中派人跟踪,这是何意?难不成不相信沈先生?万筠灵一介捕头,不敢多言,可陈十六才不怕惹祸,直言不讳的吼道:“赵权什么意思?派先生来查案,又派你俩这种货色跟踪?难不成不相信我家先生?”
“十六,住口。”
沈爻厉声喊了句,命陈十六住嘴。
李柏等人并不知道陈十六的身份,见陈十六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当场吓傻了,饶是沈爻比这两位大人官职要高,这二人仅凭陈十六说的这番话便可直接斩了,沈爻也无话可说,真不知这该如何收场,李柏等人正惊慌之时,却见赵白、卓凯一愣,和颜悦色的笑着回道:“逍遥王哪里话,皇上岂非不信任沈大人,只是此事关系重大,皇上担心沈大人知道些事情会影响查案,这才命我二人见机行事。沈大人,如今这案子直指神秘人,下官该将知道的告知于您了,沈大人,请。”
“请。”
沈爻回了个礼,迈着步子走出大牢,陈十六脸色这才缓和了少许,与万筠灵正准备跟上先生,却一把被刚回过神的李柏拉住。
李柏一脸不信的问道:“陈十六,那大人刚刚叫你逍遥王?你就是皇上刚刚封的逍遥王?”
“我就是陈十六。”
陈十六没好气的甩开李柏的胳膊,迈着步子朝沈爻追去,只留下一脸疑惑的李柏嘀咕道:“那陈十六又是谁?是不是逍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