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收到神秘信件得知了武纪的下落,武纪与天香在私宅的那晚、武纪后背并无掌印,武纪中的幻仙草之毒并非天香所下,这些线索虽依旧无法证实武纪的真正死因、也无法得知疑犯特征,但对破案颇为重要,此案大有进展;然而,沈爻并无半分喜悦,想到天香承受的痛苦,他觉得自己像个无耻的“施暴者”,在对方血粼粼的伤口上狠狠撒了把盐。
离开清月庵,沈爻三人像犯了哑症,谁也未开口说话,只顾闷头下山,气氛很是怪异,走到半山,沈爻不由止住脚步,扭头望了眼山顶上小小的尼姑庵,心中默默祈祷天香能尽快放下往日种种。
一路上,李柏几次想开口讨论案件,可余光瞥见两位大人冷漠神色,万大人脸上似乎挂着怒气,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也同情天香的遭遇,可查案就是查案,真不知万大人为何生气。
“你早就知道了?”
突然,万筠灵开口问了句,但并未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她语气冰冷、充满厌恶,反而令气氛愈发诡异。
“是。”沈爻淡淡回道。
万筠灵突然停住脚步,挡在沈爻面前,盯着沈爻,冷冷问道:“你总是这般自私、冷血吗?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沈爻淡淡回道:“万捕头,你可是六扇门的捕快,难道六扇门没教你铁血律法、查案无情吗?”
“律法不外乎人情。”万筠灵气的争辩道。
李柏见两人争的面红耳赤,生怕引火烧身,悄悄下山,远离二人。
沈爻微微一笑,直视着万筠灵,反问道:“这话万捕头敢于郭玉说吗?敢于皇上说吗?”
“我……”
万筠灵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她心里明白查案不可动私人感情,否则便会影响查案方向;可她认为天香这事不同,沈爻已推测出那晚之事,他想从天香口中问出线索,委婉些询问不可吗?非得让天香当着众人之面讲出那晚之事?想通这些,万筠灵气的反驳道:“你知我说的与你说的并不是同一回事,你不要为你的自私找借口,你向来只为你自己;天香的事是这样,陈十六的事也是这样,当初,陈十六被劫走,你为了你的上爻堂开张,不管他的死活,幸好劫走他的人是十六院,不然,他早就死了,我真不明白陈十六为何还如此信任你,后来,你不惧强权查婧妃案,我还以为你为了陈十六的娘亲翻案,有所改变,没想到你还是个自私、自利之人。”
“你怎么知道十六院?”沈爻一惊,立即想起之前的事,连忙问道,“当时你之所以回京晚了几日是去查十六院了?”
“我……”
万筠灵察觉说漏嘴,后悔不迭,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坦然承认道,“没错,我是去潜入十六院查证了。”
“这事你告诉郭玉了?”沈爻紧张的问道。
十六院乃当年奉先皇之命护送十六皇子出宫的殿前司都检点花应天所创,当年先皇为何派花应天护送十六皇子出宫,半路遭何人截杀、这是否与当今圣上有关,犹未可知,其中可能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纵然花应天创立十六院单纯隐居找寻十六皇子、当年截杀之事与当今圣上无关,可依赵权性情,他一旦知道十六院的存在,必定容不下。
“没有。”
万筠灵知其中利害,继续说道,“未查清之前,我没告诉任何人。”
“你还查了?”
“这十六院与皇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身为六扇门的捕头,怎么能不查清楚?”万筠灵反问道。
沈爻思维敏捷的想到万筠灵回京之后便主动要求参与婧妃案,想来她目的不是为了婧妃案,而是查十六院的花应天;赵权一直不信任自己,不知有多少赵权的眼睛暗中盯着自己查案,而万筠灵借着查婧妃案秘密调查查花应天,这是否令赵权的眼线察觉?
沈爻越想越担忧,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将如何调查花应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你为何如此紧张?”万筠灵疑惑的问道。
“万筠灵,凡事不可看表面,很多事并不只是用眼睛来看,有些时候,你不知道、误会更好,至少你没参与其中;可十六院的事,你已经牵扯进来了,你既然知道陈十六的身份,也查了十六院,就应该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纵然十六院只是个世外桃源之地,可对某人来说,它的存在就是威胁,这些你心里应该清楚。”沈爻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当然清楚,所以未查清之前没告诉任何人,不过,你说我不知道、误会更好,这话什么意思?”万筠灵立即反应过来,问了句,心中已猜测大概,继续问道,“当初你是故意表现不去救陈十六?你有难言之隐?”
“你最好不要知道。”
“我必须知道。”万筠灵固执的回了句,态度坚决的继续说道,“你若不说出我想知道的,你也别想从我口中得知你想知道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