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不让。”
“花千语,你若再不让开,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陈十六语气决绝,毫无玩笑之意,上午在府衙门口与先生分开,先生命自己回上爻堂,便与万捕头进了宫,如今天已黑,先生还未回来,他心中担忧,想去宫门口打探,奈何花千语死活不让他离开上爻堂。
他知花千语的担心,可花千语越是如此小心翼翼的保护越令一直过着刀口上舔血生活的陈十六大为不适。
他是陈十六,逍遥快意;他不是金丝雀,活于笼中。
“你又打不过我。”
“我打不过你?哼……你我好像还未真正过过招,今个我就好好领教领教。”
“若你输了呢?”
“若我输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之亦然。”
“好。”
花千语爽快应下,她见识过陈十六的剑法,快、很快,却存在个弱点,那便是陈十六招式简略,武学的最高境界是无招胜有招,可那需在武学上达到一定造诣后的领悟,正如佛门所讲不入世谈何出世,不学过招式,如何能做到无招?对付陈十六,挡下他快剑一击,便可有取胜之机。
遐想之间,陈十六已出剑,速度奇快的一剑,几乎无法看清他如何出剑,那破剑的剑尖已到面前,饶是花千语已做足准备,可还是被陈十六出剑的速度震惊到了,她知道以她的功力无法挡下这一剑,心思一动,身子竟一动不动,任由陈十六的剑刺来。
陈十六慌了,他没想到花千语竟不躲不闪,这一剑真刺下去,她不死也得重伤,这花千语到底想干什么?陈十六哪里来得及多想,强行改变长剑路径,顺着花千语一侧划了过去;只见这时,花千语身影一闪,贴近陈十六,一只手臂直接缠住陈十六持剑的胳膊,另一只手中的剑已出鞘,剑刃抵着陈十六咽喉,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输了。”
“你耍赖。”陈十六愤愤回道。
“兵不厌诈。”花千语丝毫不觉以诡计取胜羞耻,淡淡回道。
“好一个兵不厌诈。”
陈十六不由一笑,脖子往前稍稍一动,碰触花千语的剑刃,顿时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痕,花千语一惊,立即撤剑;陈十六见机会已到,被制服的手一松,破剑脱手,手中无物,一把抓住花千语腰间,用力一拉,直接将花千语翻起,另一只手已出其不意的擒住对方手腕,腿脚一绊,二人一起倒地。
落地之后,陈十六一手扣着花千语的一只手手腕,另一只手绕过花千语的脖子,双腿死死的卡住花千语的双腿,而花千语另一只手被压在地上,可谓动无可动。
陈十六得意洋洋的笑道:“你教我的,兵不厌诈。”
“放开。”
花千语俏脸绯红,羞愤怒喊,两人姿势不雅,而且,陈十六绕着她脖颈的手肘竟……竟碰着她的胸部。
陈十六哪里想那么多,正沉浸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得意中,得意洋洋的笑道:“不放。”
花千语愈发羞恼,又挣脱不开,无计可施,张开嘴狠狠的咬在陈十六的胳膊上。
“啊……”
陈十六顿时一声惨叫。
“你们在干什么?”
沈爻、万筠灵回到上爻堂,恰巧看到这一幕,不解二人在干什么,疑惑的问了句。
“你属狗的?”
陈十六胳膊吃痛,只好率先松手,花千语这才松开嘴,陈十六立即起身,大骂了一句,没想到花千语理也不理,转身回屋,陈十六又纳闷又郁闷,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朝沈爻迎了上去。
“先生,您回来了?”
“你们在干嘛?”
“我想去找你,可花千语不让我离开上爻堂,我俩便打赌过招,她先耍赖还咬我。”陈十六边说边撸起袖子,露出血粼粼的牙印,委屈的说道,“先生,你看,都被她咬出牙印了。”
沈爻看着陈十六胳膊上的牙印,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激动的紧握拳头。
“先生。”
陈十六见沈爻不理自己,又委屈的喊了句。
“咬的好。”
沈爻笑着回了句,这一咬正好打开了他的思路。
“先生。”
陈十六更委屈了。
沈爻没搭理他,笑了笑,迈着步子走进大堂,万筠灵冲陈十六摇了摇头,也进了大堂,陈十六又委屈又尴尬的在庭院站了会,了然无趣,跟了进去。
“沈先生,今日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何事?”万筠灵一落座,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没发生什么事。”
熹嫔淫乱后宫之事关乎先皇、皇室声誉,纵然知晓几人嘴巴严实,也不可讲于他们,免得给他们招惹祸端。
“那你为何让我去请两位王爷?”万筠灵不信的问道。
“在下何时让万捕头去请两位王爷了?”沈爻不解的反问了句,见万筠灵不悦的盯着自己,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在下记得当时与万捕头说的是让万捕头将在下今日的行动一字不差的告诉两位王爷,仅此而已!”
“沈先生信不过我就算了,以后这种事还是让别人去做,我也懒得跑断腿。”
当时皇太后派的人为将沈爻拦住都命宫门口的侍卫动刀了,沈爻又暗中让自己找两位王爷,怎么可能会无事发生?万筠灵没想到沈爻如此不信任自己,气的从椅子上起身,抬步就走。
沈爻望着万筠灵的背影,笑着喊道:“万捕头不再坐会?”
万筠灵理也未理,气冲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