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呢?”
“万捕头,你也是查案的老手,怎么会问如此愚蠢的问题?此案目前尚无丝毫线索,查案的方向都没有,需从婧妃以往的事情上找线索,自然要将关于婧妃的卷宗一一翻阅。”
“这些我自然知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得显得技高一筹?”万筠灵愤愤的反问道。
“那就有劳万捕头辛苦查阅了。”
“哼……”
万筠灵脑袋一甩,不理沈爻,愤愤的拿起书架上的卷宗用力的翻阅,沈爻微微一笑,假装找线索的翻阅卷宗,如此过了约半个时辰,万筠灵已翻阅了十多本卷宗,沈爻感觉时机已成,将手中的卷宗合上,笑着说道:“万捕头,在下突然想起一事要处理,可这里也不能耽搁……”
“那你去吧!”
万筠灵正愁找不到借口赶走沈爻,又不能当着沈爻的面找花应天的卷宗,不然,以沈爻的敏锐定会发现自己另有目的,没想到对方主动离开,自然乐意。
“那就有劳万捕头了。”
万筠灵如此好说话实在令沈爻诧异,不过,他也另有目的,便没有多想,向万筠灵行了个礼,便出了天章院。
万筠灵见沈爻离开,四处望了望,又见左右无人,走到放置天宗十八年的卷宗前,传闻十六皇子乃是天宗十八年病故,而花应天与陈十六有关,定在天宗十八年有记录,她一本本的翻阅,终于在翻阅第七本卷宗时发现了花应天的名字。
花应天,殿前司都检点,与其下十一名侍卫曾奉皇命秘密出宫执行任务,全部遇难。
这……
万筠灵神情凝重的盯着卷宗上的这几行字。
……
……
走出天章院,沈爻神色从容的踏着青石板路行走,如闲庭信步,令人看不出他要做什,遇见站岗的侍卫,出示令牌,前行之地非宫中禁地,并未遭到阻拦;如此行了一路,站岗的侍卫已无,就连巡逻的侍卫,行走的太监、宫女不曾见到一个,四周显得格外冷清。
沈爻在一处院门前止步,依稀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焚香味,他透过半掩的木门朝院子里望了望,里面空无一人,他轻轻推开门,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不由皱了皱眉,迈着步子走了进去,他正对的是敞开门的正屋,里面昏暗、阴沉,青天白日、又燃着几十盏蜡烛都无法令里面明亮,仅能依稀能看到里面供奉着一个个牌位,突然,旁边小厢房传来开门声,沈爻缓缓扭过头,见一妇人走了出来,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己。
此地乃供奉后宫已故妃嫔牌位之地,沈爻衣着官服出现在此确实怪异。
“大人,此地……”
妇人朝沈爻行了个礼,正要开口,沈爻突然打断,冷冷问道:“你是红缨?”
红缨一愣,没想到对方叫出自己名字,难道是找自己?可自己不曾认识面前这位大人;她目光警惕的凝视着沈爻,满腹疑惑的点了点头,紧张的问道:“大人是谁?可是有事?”
沈爻二话不说,迈着步子朝红缨走过去,红缨吓的连唤了几句“大人”,可沈爻不理,从她身旁越过,径直进了厢房。
红缨不知这位大人要干什么,犹豫了一番跟了进去,焦急的喊道:“大人,这里是供奉已故娘娘牌位之所,大人不应来此。”
沈爻理也不理,进了厢房,自顾自的张望,这厢房实在简陋,破旧的木桌上放着粗茶淡饭,连半点肉丝也没有。
“便吃这个?”
“是。”红缨点头应了句,不解对方到底想干嘛,又开口问道,“不知大人有何事?”
“青灯常伴,粗茶淡饭,这日子真是了无生趣。”
沈爻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喃喃自语了一番,又将目光望向红缨,问道:“可想过出宫?”
“出宫?奴婢在宫中生活大半辈子,哪里适应这外面的生活。”红缨苦笑着回道。
“为何适应?”
沈爻冷冷问了句,继续说道:“置办个宅院,请两个丫鬟服侍,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也算颐养天年。”
“大人,那需要银两。”
沈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钱袋,随手甩在木桌上,袋口甩开,露出三锭明晃晃的黄金,说道:“这些足够你在京城置办个院子,请几个下人,颐养天年。”
“大人是谁?想干什么?”
“大理寺少卿沈爻,问你几个问题。”
“这几个问题不简单?”
“问题是简单,就看你答的属不属实。”
红缨脸上满是犹豫之色,久久没有回应,沈爻也不着急,慢慢的等着,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红缨开口道:“大人请问。”
“婧妃娘娘死前可有仇家?”
“啊?”
红缨满脸惊愕,吓的尖叫一声,她如何也没想到对方竟问如此问题,这皇宫内院问先皇已故妃子是否有仇家,这是要干什么?沈爻不理对方惊讶之色,目光直视着对方,继续问道:“回答属实,本官便可安排你出宫,你也不想老死在这宫中吧?”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你不说实话?”
“回大人,奴婢说的就是实话。”
“那本官想听听当年后宫的情况。”
沈爻淡淡说了句,顺势坐在木凳上,仰头撇了红缨一眼,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