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
“铛”
兵刃相击,战况激烈。
两名侍卫手持利剑,连连过招,每一招都凶猛、霸道,直取对方要害,因为这场比斗只有将对方斩杀,另一方才可活命,二人已过了上百招,身上尽是血迹、狼狈不堪,一招相抗之后,二人各自退下来;一时间,谁也不敢贸然进攻,生怕漏出破绽令对方有了可趁之机。
他们本是好兄弟,如今却因皇上一句话必须做生死决斗,这已不仅是招式的考验,还有心理的考验。
远处,赵权半躺在华贵椅子上,侧目观望这场激战,随手捡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嚼了两口将葡萄籽吐出来,朝身旁的两名小太监勾了勾手,指着左侧的小太监下令道:“你告诉白毡,只要小心防范王洵左侧的进攻就稳胜。”
“是。”
赵权又对另一个小太监下令道:“你告诉王洵,白毡会防范他左侧的进攻。”
“是。”
两名小太监各自跑到白毡、王洵身旁,小声将赵权的话告知二人。
赵权满脸笑意的望着擂台,又惬意的拿起颗葡萄丢进嘴里,目光望去,只见二人又激战起来,王洵出招防范白毡左侧,可千钧一发之际,王洵手中的利剑突然从右侧进攻,如此突兀,白毡想改招式已来不及,只见王洵的剑已从左侧划过白毡的脖颈。
血。
喷涌而出。
白毡倒地。
他的命只在赵权一句话。
赵权满意的笑了笑,他觉得面前的这场决斗实在太应景,谁输谁赢,全都是他说了算,他喜欢这种掌控全局的感觉,天子执棋,苍生为子,世人生死皆在他股掌之间。
赵权搓了搓手,从椅子上起身,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擂台上跪地的王洵,淡淡问道:“你可知你为何能活下来?”
“皇上让卑职活下来。”王洵战战兢兢的回道。
“不对。”赵权懒散说道。
王洵脑袋压低,思绪乱想,可实在想不通怎么回事,老实回道:“卑职不知。”
“因为你罪不至死。”
赵权淡淡的说了句,继续说道:“你以为朕不知你们做的事?你们身上的侍卫服,你们腰间的佩刀都是朕给你们的,朕给你们做什么?难道就是让你们用这侍卫服吓唬、用这刀屠杀朕的百姓?”
王洵吓的浑身打颤、匍匐在地,连忙求饶道:“卑职该死。”
“你若真该死,朕也不会留你,将白毡的尸体送回他家,让他家里人将霸占的房舍还给原来的人家,至于你……将白毡买通你的银两送给受害者,另外包了被打伤人的药费。”
“是。”
“滚。”
王洵立即爬起来,忍着伤、扛上白毡的尸体退了下去;王洵刚走不久,只见一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走来,叩拜道:“皇上,万空求见。”
“宣。”
“宣万空。”
万空迈着步子走进练武场,在赵权面前止步,单膝跪地,道:“卑职叩见皇上。”
“起来说话。”
“谢皇上。”
万空答谢之后起身,回道:“微臣奉击杀陈十六,将其打成重伤,并无人营救;不过,微臣察觉一直以来陈十六身边都暗中有人,只可惜这些人行踪隐蔽,卑职怕打草惊蛇,不敢妄动,请皇上指示。”
赵权眉心一拧,冷冷下令道:“查。”
“是。”
万空应了句,继续说道:“皇上,派去监视沈爻的人来报,陈十六已回上爻堂,而且……”
赵权见万空欲言又止,满脸不悦,冷冷问道:“而且什么?”
“安阳王与北定王刚去了上爻堂。”
“皇叔、皇弟,朕对你们还是很了解嘛!”
赵权听闻此话,嘴角泛起一抹深邃的笑意,喃喃自语了句,下令道:“继续监视上爻堂。”
“是。”
“退下吧!”
赵权又责令其他人退下,偌大的练武场一时只剩他一人,他又缓缓坐回椅子上,凝视着前方的眼神逐渐阴狠起来,脑海中不由想起冯迁尸体被发现之后母后惊慌来找自己,道出冯迁的死状与十九年前婧妃死状类似,可能有人要对付他们母子,令皇上早作打算;赵权大觉有事,询问之下,太后支支吾吾的道出十九年前婧妃之死的事,声泪俱下的表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