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筠灵见对方不仅横加阻拦还语含污蔑六扇门之意,顿时恼怒,义愤填膺的回道:“六扇门向来秉公办案,刘校尉在冷锋被杀之时不在军营而在京城,死者又死于刘校尉京城的宅院,请问林副将,下官是否能带刘校尉回六扇门调查?林副将在此横加阻拦,意欲何为?”
林修一愣,似乎没料到情况竟是如此,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刘校尉回京是有要事,至于死者死于刘校尉京城的宅院,那宅子早已荒废多年,任何人都可在里行凶,如何就能证明是刘校尉所为?”
“下官从未说过刘校尉是凶手,只是案发之时他在京城,命案又发生在他的宅院,协助调查并不为过吧?”万筠灵淡淡反问道。
“那也不必带回六扇门。”林修冷冷回道。
沈爻冷眼旁观,理解林修为何态度坚决不让六扇门带走刘凤刀,一旦刘凤刀被带入六扇门,无论真凶是否是他,赤圣军名声势必受到影响,若最终查明真凶是刘凤刀,那军中出现杀人凶手,赤圣军名声何在?
只要将刘凤刀留在军营,纵然凶手真是他,也可依军法处置为由掩盖事情真相,不令赤圣军名声受损;不过,沈爻总觉得有些怪异,从周谋臣听闻万筠灵因何而来之时的反应来看,他并不知晓刘凤刀偷摸进京,而且谈话之中也尽量想了解实情,而这林修却油盐不进的抗拒六扇门调查,他只是副将,将军、当事人皆在,他未请示周谋臣,未向刘凤刀了解情况便为其辩白,还打断周谋臣,实在令人费解。
难道只是为了赤圣军的名声考虑?
“好了。”
周谋臣淡淡说了句,见万筠灵、林修不再争执,目光望向一直无言的刘凤刀,问道:“凤刀,冷锋被杀时,你在京城?”
“是。”
刘凤刀坦然承认。
“杀他的可是你?”
“不是。”
“你为何擅自离营进京?”
“我收到冷锋的飞鸽传书,他要见我。”
“书信呢?”
“无意中落入炉火中烧了。”
周谋臣听闻此话,神情闪过一抹不满,若书信尚在,便说明刘凤刀前往京城是冷锋主动相邀,便不可能杀他,可偏偏这书信烧了,继续问道:“你去京城可否与冷锋相见?”
“没有。”
刘凤刀摇摇头,继续说道:“约见之日,冷锋并没出现,我担心擅自离营会被发现,便当晚赶回来,后来师父派人送信,我才知师弟被杀。”
周谋臣目光望着万筠灵,淡淡问道:“万捕头,你都听见了?还有何想问?”
万筠灵望了一眼周谋臣,感受到对方护短之意,扭头望向刘凤刀,问道:“信的内容是什么?”
“他要见我。”
“只是说要见你,你就擅自离营去见他?难道冷锋一句想见你比圣上下令军士未经传唤不得入京的旨意还重要?冷锋在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万筠灵冷冷问道。
“我承认违抗圣旨、违反军纪。”刘凤刀坦然回道。
“冷锋约你见面,你不惜违抗圣旨偷摸入京,可连与他的面都未见便匆匆回来,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为何说不过去?我没见到他自然立即回来,也好不令人发现擅自离营,我总不能满大街找他,告诉别人我违抗圣旨了吧?”刘凤刀淡淡反问道。
万筠灵气的白牙咬的咯咯作响,这刘凤刀所言一听便是搪塞之词,其中定有所隐瞒,此人身上定有秘密,但就是拿他没办法。
周谋臣见状,淡淡说道:“万捕头,想问的都问完了吧?刘凤刀确实擅自离营、未经传唤私自入京,他所犯乃是军法,自有军法处置,不劳六扇门操心。”
万筠灵认定刘凤刀有问题,若查下去,定能查出一二,态度坚决的说道:“刘凤刀言辞含糊,我需带他回六扇门协助调查。”
沈爻连忙上前扯了扯万筠灵衣袖,提醒她不可如此。
林修一脸怒火,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直奔万筠灵面前,愤愤说道:“这里是赤圣军军营,不是你六扇门,敢在这里撒野,我斩了你这颗脑袋,郭玉能说什么?”
“林副将。”
刘凤刀见状,连忙抓着林修往后拉,林修被拉着后退了三、四步,才甩开刘凤刀,却没再上前,愤愤生着闷气,眼神却飘忽不定。
沈爻也拉着万筠灵往后退,生怕二人起了冲突,兵戎相见。
周谋臣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林修、刘凤刀身边止住脚步,望着万筠灵,正要开口,一旁的林修突然动了,只见他猛然从怀中抽出一把锋利匕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一挥,锋利的匕首直接划过周谋臣脖颈,紧接着,锋利的匕首划过旁边刘凤刀的脖颈。
眨眼之间,事情突兀,令人难以反应。
沈爻见林修出手,也是一惊,想提醒周谋臣、刘凤刀却来不及,二人已惨死倒地,四人惊愕的望着林修,不知他到底为何这么做?
“来人,抓刺客。”
林修边喊边快速后退,右手抓着匕首朝着左胳膊刺去,又将匕首拔出,血喷涌而出,最后将匕首扔到万筠灵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