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爻从那日去过冷玉门后,一直待在芙蓉栈,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期间,万筠灵也来找过,质问沈爻为何不追查此案,反而被沈爻追问对冷锋被杀前几日去了哪查的如何,万筠灵难以言明实情,沈爻便表示目前没线索,难以调查推脱,万筠灵每次都窝火的离开。
堂堂六扇门捕头在先生面前像吃了黄连的哑巴。
芙蓉心里都同情万筠灵,见她又窝火离开,苦笑着摇了摇头,吩咐丫鬟不要让人打扰自己,返回房间,带着消息去见沈爻。
“先生,万捕头又被您气走了。”
芙蓉从暗门走进沈爻房间,见沈爻正坐在桌前独自下棋,笑着打趣。
沈爻目光盯着棋盘,懒散的回道:“我说的都是实情,何曾气她?是她自己有所隐瞒。”
芙蓉笑着点了点头,想起来的目的,从怀中掏出纸张,边递给沈爻边说道:“先生,调查冷锋的消息已经传来了。”
“说。”
芙蓉打开纸张,大致看了一番,说道:“冷锋被杀前六日去了耘涞县,在耘涞县待了三日,受伤后回了京城;之后,便不见踪影,直到尸体被悬在自家大门上。”
“果然,他是在京城被杀。”
沈爻之前便猜到这点,但无法确定,贸然搜寻只是浪费人力物力,如今已确定冷锋在京城被杀,便可搜索冷锋被杀之地了;不过,沈爻心中不解,冷锋去耘涞县干什么?他既已回京,若被人追杀,为何不直接回家?凶手绝不可能冲进冷玉门杀人;他回京之后的三日又去了哪?见了什么人?
沈爻将心中的疑问说于芙蓉,然而,传来的消息并无这些情况,芙蓉也不知晓,表示会立即派人继续调查,见沈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冷锋的消息之外,派去调查刘凤刀的人也传来消息,刘凤刀在冷锋被杀前的三日离开新城,冷锋尸体被发现的次日回到新城,这三日他在京城。”
此消息令沈爻为之一振,刘凤刀竟在冷锋被杀期间在京城,而且他还是偷摸来京,朝廷规定,凡驻扎在外的兵将,无皇上旨意,绝不能擅自离岗,这其中定有问题,沈爻沉思片刻,问道:“刘凤刀在京城可有家室?”
“我尽快去查。”
沈爻微微点点头,见正事已谈完,仰头望了芙蓉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你我好久没对弈了,来一局?”
“好。”
芙蓉开心的应了句,在沈爻对面坐下,二人将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收好;芙蓉手持白子先行,食指、中指夹着棋子边落盘,边闲聊般问道:“先生,如今已知冷锋在京城遇害,先生准备如何做?告不告知万捕头?”
“不告诉她。”
“先生不担心此案拖的越久,线索越难找到?若六扇门协助,比我们单打独斗更易找到冷锋被杀的地点。”芙蓉不解的问道。
“六扇门若想查请我之前恐怕已查到了,他们为皇上办案,岂会那么没用?”
“先生如此一说,我倒想起一件怪事。”
芙蓉恍然大悟,见沈爻抬头望着自己,连忙说道:“我派人暗中追查冷锋之事,担心六扇门会察觉,身份暴露,便提醒他们行事需万分隐秘,可并未发现六扇门有所行动,甚至连刘凤刀这条线他们也没查。”
“所以,此事很奇怪。”
沈爻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缓缓抬起头,望着芙蓉,继续说道:“冷锋被杀,万筠灵亲自请我,而且陪我一起调查此案,却不动用六扇门的势力,绝不可能因为郭玉与冷空的交情;若我猜的没错,冷锋被杀的背后或许牵扯六扇门想追查却不能追查之事,他们在利用我之手将事情揪出来。”
“先生这几日待在芙蓉栈不出便是验证万捕头会不会动用六扇门的势力查案?”
“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逼万筠灵主动与我坦白,那便成了交易,该到我谈价格的时候了。”沈爻老谋深算的回道。
“若万筠灵一直不坦白呢?”
“不会。”
沈爻自信满满的回了句,详细解释道:“冷锋被杀的真相定事关重大,我耗得起,她耗不起;若我推断没错,这两日她就会坐不住了。”
“先生实在老谋深算,恐怕万捕头此时都要疯了。”芙蓉笑着打趣道。
……
……
万筠灵确实要疯了,她没想到沈爻竟如此难搞,他已接下此案,也收了冷空的“冷剑七绝”剑谱,竟各种推诿,将调查之事推给六扇门,若六扇门出动,还用得着他?
郭玉听着万筠灵气呼呼的咒骂沈爻无耻,微微一笑,让她喝口茶降降火,见万筠灵冷静下来,才说道:“这沈爻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恐怕他已猜到我们在利用他,他这是在逼我们向他坦白,等着与我们做交易呢!”
万筠灵一脸诧异,手中的茶杯都忘了放下,连忙问道:“义父是说他知道冷锋被杀与国库失窃案有关?”
“这个还无法确定。”
郭玉摇了摇头,也不知沈爻到底知道些什么,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看来我需亲自与他见一面了。”
“义父打算亲自见他?”
郭玉也不想与沈爻见面,一方面是不想暴露沈爻查的案子与六扇门有关,另一方面也是担心沈爻得知冷锋与国库失窃案有关不敢查下去;然而,沈爻以静制动,圣上规定的时间已过十多日,除国库失窃案,郭玉还得调查孔明灯案,实在耗不起。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