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爻环视了一下房间,走到放着茶具的桌前,正准备沏茶,敲门声响起,沈爻边洗刷茶具边说了句“进来”,陈十六怀里抱着一摞书本走了进来,邱怡也紧跟着进来,见沈爻正准备泡茶,邱怡连忙上去接过沈爻手中的茶具。
陈十六边将怀里的书往桌上放边说道:“先生,午饭时间到了,您是下去吃还是让人将饭菜送来房间?”
“不用管我,你们去吃。”
沈爻淡淡回了句,想到目前也没什么事,无需这两人伺候,继续说道:“今日下午我需休息,你俩若不想待在房中,可出去游玩。”
“真的吗?先生,我们可以出去?”
陈十六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不敢相信的问了一遍,见先生点头,愈发激动,连忙对邱怡说道:“邱怡,你之前来过京城吗?想去哪?”
“小时候来过一次,去哪都行。”
“那我们一会去问问当地人哪里好玩。”
陈十六兴奋的回了句,其实只要能单独与邱怡一起,去哪他都不介意,说完又扭头望向沈爻,激动的说道:“先生,那我们去了?”
“恩!”
沈爻点点头。
陈十六朝邱怡唤道:“邱怡,走了。”
“先生,我们走了。”
邱怡为沈爻倒了杯茶,将茶具放好,兴奋的说了句,便跟着陈十六走了出去。
沈爻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饮了口,便拿着陈十六放在桌上的书翻阅;喝了两盏茶,看了三页书,沈爻听见墙壁传来声响,他扭头撇了一眼便又将目光放在书本上,只见一堵墙壁竟缓缓朝两边移动,一道人影走了出来,仔细一看,此人正是之前沈爻在走廊迎面遇见的那女子。
沈爻目光始终在书本上,对墙壁的移动、女子的出现毫不关注、也未做出任何反应,似乎对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女子走进屋子,盯着沈爻的双眼噙满泪水一步步走向沈爻,到了沈爻面前才停了下来,声音颤抖的喊道:“先生,您终于来了。”
沈爻放下手中的书,望着面前的女子,说道:“芙蓉,我终于来了,你我几年未见了?”
此女子正是芙蓉栈老板——芙蓉小姐。
“八年了。”
芙蓉有些哽咽,绷了绷嘴,努力的不让自己情绪崩溃,继续说道:“这八年来虽常与先生通信,却不能见面,芙蓉生怕忘记先生容貌,便每夜都回忆一番与先生在一起的日子,可今日一见还是差点没认出。”
“这不怪你,八年,确实长了些。”
沈爻感慨了一句,说道:“坐下说。”
“是。”
芙蓉应了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在旁边坐下,目光凝视着沈爻,似乎要将沈爻的容貌印记在脑海中,她感激先生,若非先生,十年前她就已经死了,从那天起,她便告知自己自己的命属于先生;之后,跟着先生两年,先生传授她武艺、学识,直到八年前,先生需有人在京城做眼线,芙蓉当即答应,来到京城开了这家芙蓉栈一直为先生收集情报;这八年间,她也渴望与先生见上一面,然而,她更知道先生的计划不容有失,先生不主动说,她便不多问。
这八年来,她每天都渴望与先生见面,今日终于实现了,如何能不激动?
“先喝口茶。”
沈爻见芙蓉如此激动,为她沏了杯茶,微笑着望着她,问道:“不久前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
“已经调查清楚。”
芙蓉端起茶杯喝了口,连忙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继续说道:“三年前,驸马爷方庆之涉嫌通敌叛国,罪证确凿,被斩首示众,邱詹受其牵连,也被斩首,其亲属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邱詹确实有个女儿叫邱怡,被卖入妓院,前前后后没有漏洞。”
沈爻听完芙蓉讲述,神情不由泛疑起来,当日在平阳县,他觉得那起案子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什么,之后与邱怡对弈,更觉得此女子不简单,出于谨慎便书信一封让芙蓉调查其背景,事实证明确有其人,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
“先生,那女子有问题吗?”芙蓉疑惑的问道。
“或许是我想多了。”
沈爻淡淡的回了句,继续问道:“冷锋被杀的事你知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