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不甘心,继续劝说道:“若将来王爷举兵成功,臣妾会为今日犯下的罪接受惩罚,以死给百姓个交代;臣妾此举并非为了将来能母仪天下,只为除去那横征暴敛、残害忠良的昏君。”
“爱妃,你若真为了百姓,便不会为了逼我枉顾百姓性命,你终究还是无法放下你弟弟的死。”
赵辰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方茴心脏,她虽极力压制内心的情绪,可还是无法控制,冷冷回道:“王爷说的没错,我忘不了,我永远都忘不了,我弟弟只因反对赵权远征西夏,便被赵权以投敌叛国之名斩首,他可是当朝驸马,与公主情比金坚,我家三代忠于朝廷,他如何会是叛国之人?”
“爱妃心情,本王理解,只是这其中或许……”
“王爷。”
方茴不愿多听,立即跪地,祈求道:“臣妾恳请王爷举兵起事。”
“爱妃,你应该知道一旦本王举兵起事,无论成败,这受苦受难的还是天下的百姓;刘夜曾教本王,立国之基,在于民,民定则国安,本王成不了定民之人,但至少要做到不乱民。”赵辰语气散发着悲凉之气,却无比坚定的回道。
“臣妾违背良心做了这么多,依旧改变不了王爷的心意。”
方茴缓缓站起来,脸上尽是绝望,两行泪水从眼眸中流出来,语气苍凉的说道:“既然王爷心意已决,那臣妾无话可说,臣妾并不后悔所作所为,也会让王爷给百姓一个交代;臣妾此生无法侍奉王爷左右,只有来世了。”
赵辰听闻此话,面色一惊,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向方茴,可为时已晚,方茴说完那话,便朝着墙壁奔去,脑袋重重的撞在墙上,身子缓缓倒下。
“爱妃。”
赵辰声嘶力竭的大喊,跑过去一把将方茴抱起,哭着说道:“爱妃,你为何这么傻?来人,来人。”
“王……王爷,臣……臣妾先……先走一步了。”方茴虚弱的回道。
“来人。”
赵辰嘶吼。
沈爻一干人听到赵辰声嘶力竭的呐喊,立即冲了进去,却为时已晚,方茴已经咽气,赵辰抱着她悲痛嚎哭。
……
……
灵狐村。
沈爻、赵辰立于土丘之上,远远望着下山的路,一些官兵正搀扶着从矿场中解救的村民下山,后面跟着官兵抬着的尸骨以及一批被逮捕的犯人,这起狐仙案终于水落石出;赵辰缓缓收回目光,望了沈爻一眼,说道:“沈爻,此次你不仅破了狐仙案,还破了这山中的八方移阵,解救出这些百姓,功不可没,说吧!你想让本王如何赏你?”
“王爷已赏过在下了。”
沈爻躬身抱拳回了句,见王爷没回话,想了想,继续说道:“王爷,在下素来只负责查清案件,至于案件如何处理,在下从不多嘴,这是上爻堂的规矩,王爷大可不必担心。”
“沈爻,你知此事始末缘由,若将来有一日,此事传扬出去,王妃与刘夜的名声便坏了,本王恐怕也免不了麻烦;你说,本王该如何做?”
赵辰扭头望着沈爻,眼神中闪过一抹杀意;沈爻一惊,却瞬间反应过来,压低脑袋回道:“若刘大人尚在,王爷觉得刘大人希望王爷如何做?”
赵辰一愣,眼神中的杀意顿时荡然无存,忍不住大笑起来,拍着沈爻的肩膀说道:“沈爻,你不入仕,实在可惜。”
“在下经营这上爻堂自由自在,不觉可惜。”
“本王说的可惜是朝廷的可惜。”
“王爷谬赞了。”
“本王说赏你便会赏你,说吧!只要本王能办到,便答应你。”赵辰爽朗说道。
“那在下直言了。”
沈爻放下双手,缓缓抬起头,说道:“在下听闻先皇善于骑射、作画,曾著有一副春日狩猎图,后将此图送于王爷,在下可否阅览一番?”
“你知春日狩猎图?”
赵辰一愣,脸上的狐疑之色一闪而过,爽快的说道:“好,回到王府,本王便将此画拿出供你赏阅。”
“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