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爻一眼便注意到刘树身旁的万筠灵、胡瑜,见两人浑身傲气、气度不凡,步伐稳健如风,便知二人来历不简单,手上功夫了得。在沈爻打量二人时,万筠灵也打量着他,此人衣着华丽,举止儒雅,气质不俗,可这只是此人的表面,不知为何,万筠灵隐约感觉到此人并非表面这般简单。
“县令大人。”
陈十六开口喊道:“您这是去哪?我们正想问你,你可还记得徐麟栋与刘海争执的证物,就是那块玉佩的模样吗?”
万筠灵一听玉佩,立即撇了陈十六一眼,又扭头盯着刘树;刘树被万筠灵凌厉的目光盯的胆战心惊,连忙解释道:“他们是那学子的朋友,正在查学子被杀一事。”
陈十六也看出刘树对着两人的态度不一般,疑惑的问道:“他们是谁?”
“我这还有正事,徐麟栋的案子以后再说。”
刘树敷衍了一句,便要请万筠灵、胡瑜走;三人刚要离开,沈爻淡淡开口说道:“六扇门都出动了,刘海牵扯的案子不小吧!”
万筠灵不由停了下来,扭头盯着沈爻,问道:“你如何看出我们是六扇门的人?又如何得知我们是为了刘海到此?”
“姑娘气度不凡,步伐稳健,应该是练武之人;眼神凌厉,一双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观察入微自然是六扇门的基本功。”沈爻淡淡的褒奖了一番,话锋一转,语带讥讽的说道:“最重要的是,姑娘目空一切,神情傲慢,实在是六扇门的风格。”
“找死,敢诽谤我六扇门。”
胡瑜大怒,怒吼着就要朝沈爻冲过去;万筠灵抬手制止,美目盯着沈爻,冷冷说道:“六扇门行事再霸道也比不上公子,至少……六扇门懂礼。”
“在下只是回答姑娘的问题,并非无礼,难不成在下说错了?”沈爻淡然一笑,反问道。
“那你说说六扇门行事能否霸道到直接取你项上人头?”万筠灵冷冷威胁道。
“在下这颗脑袋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海。”
“你知刘海在哪?”万筠灵立即问道。
上钩了。
沈爻心里一阵窃喜,调查出徐麟栋被谋杀,查出徐麟栋死前曾表示自己好运到来,推测徐麟栋的死应该是他掌握了某个秘密,从而查到刘海的身上;可就在昨晚刘海越狱,今日一早,便出现这两个陌生人。沈爻能看出两人身份、目的不一般,便诈了一番,没想到蒙对了,便顺杆往上爬,目的就是想打探出刘海的身份。
“不知道。”
沈爻淡淡回了一句,脸上流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说道:“可我知道一些你们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事情?”万筠灵问道。
“不急,谈谈条件。”沈爻淡淡说道。
“谈条件?”
万筠灵俏脸泛着冷笑,她还头一次见到有人竟敢跟六扇门谈条件,此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刘树站在一旁吓出一身冷汗,这沈爻以为自己是谁?他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有破案能力的隐士罢了!竟然跟六扇门谈条件,真是活腻歪了。陈十六一脸沉思,他隐约听出来先生要做什么,可先生知道些什么六扇门不知的事情?难道先生在骗他们?
“没错,你想抓刘海,而刘海也是我追查另一个案子的关键人物,其实你我目的相同,何不坦诚的将所知的事都说出来。”沈爻一脸自信的回答,笑了笑,引诱道:“或许你知道了我知道的事能很快抓到刘海。”
“回县衙谈。”
万筠灵沉思了片刻,丢下一句话,转身返回县衙;胡瑜、刘树连忙跟了上去。沈爻淡然一笑,也走进县衙,陈十六连忙跟了上去。
县衙前堂。
众人落座。
万筠灵开门见山的说道:“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在我说之前,先请捕快大人说说刘海到底是什么人?犯了什么罪?”沈爻不退半步,反问道。
“好,我告诉你,若你敢骗我,我保证今日摘定你这颗脑袋了。”万筠灵冷冷威胁了一番,继续说道:“一年前,国库失窃,上百万两黄金、珠宝被劫一空,六扇门一直追查此事;前不久,六扇门在市面上发现失窃的珠宝,查到刘海身上,便一直追踪他到武邑县附近,可遭到刘海杀害,我二人便是缉拿刘海而来。”
“国库失窃?果然。”
沈爻一听,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徐麟栋为何被杀了,那玉佩应该属于刘海从国库中盗出之物,徐麟栋起先见财起意,后来发现这块玉佩非比寻常;他身为学子,自然对朝廷动向了然,此案已过去一年尚未结案,他掌握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汇报给朝廷,自然会得到重赏,他才会如此兴奋。
“该说你知道的事情了吧!”万筠灵见沈爻失神,不满的提醒道。
“此事应从徐麟栋与刘海对簿公堂说起,两人因一块玉佩对簿公堂,刘海因偷窃被关入狱,徐麟栋家中失火烧死其中;两者看似毫无关联,可徐麟栋死前曾说过他好事到来,可能要做大官了,可以推测,那块玉佩并不属于徐麟栋,徐麟栋被杀也正是知道了那块玉佩那是国库中的物品,可没想到徐麟栋当晚被杀,而刘海尚在大牢,那杀徐麟栋的又是何人?”沈爻款款而谈,最后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刘海有同谋?”万筠灵反问了一句,摇摇头,说道:“不可能,我们六扇门的捕快一路跟踪刘海,并传递消息,非常确定只有刘海一人。”
只有刘海一人?
沈爻一愣,这怎么可能?若刘海没有同谋,谁杀了徐麟栋?若凶手不是为了玉佩暴露杀了徐麟栋,徐麟栋死了,那玉佩为何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名官差走了进来,抱拳喊道:“大人,徐府的刘管家来了,他说要见沈先生跟陈公子。”
“让他等会。”刘树不耐烦的说道。
“大人,刘管家说……”
“说什么?”
“说徐公子的玉佩找到了,沈先生一直关心这个,他挺着急。”
“让他进来。”
沈爻心里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玉佩之前找了许久没找到,为何突然出现?刘海越狱也是如此。在沈爻遐想之际,刘管家走了进来,向县令行礼,从怀中掏出玉佩递给沈爻,说道:“沈先生,就是这块玉佩。”
“县令,可是这块玉佩?”沈爻问道。
“好像是。”刘树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可记不大清,含糊其辞的回道。
胡瑜走上前,一把夺过玉佩,看了看,递给万筠灵;万筠灵看了一番,说道:“不是这块玉佩。”
刘管家、刘树说的是这块玉佩是当日在县衙大堂,徐麟栋与刘海争执之物;万筠灵所说的不是这块玉佩是指不是国库失窃的玉佩。
沈爻顿时哑口无言,这一切都与他的推断大相径庭。
“说什么你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你就是这么破案?那学子被何人所杀,我没兴趣知道,你强行牵扯到刘海身上,扰乱我断案,该当何罪?来人,将他打入大牢。”万筠灵俏脸盛怒,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