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师父留下的那本行医笔记。”王开提醒他。
“哦,我在井里听见的。”
呱呱的家在井里,一口荒凉下来的废井。
王开一怔,“废井?失敬失敬,原来兄台就是传说中的井底之蛙?”
“呱!别以为我不知道,井底之蛙是在骂人。”呱呱不高兴的说,身为青蛙的尊严他还是要守护的。
“呱你三大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呱是个骂人的动词。”王开不介意斗嘴,“你住在井里不是井底之蛙是什么?”
呱呱悻悻然,“你们人就是有病,我们青蛙是益虫,偏来个井底之蛙,那癞蛤蟆丑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却给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呱呱很不服气。
不带这样区别对待的,这是恩将仇报。
“呃——”
王开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片刻后才问:“你觉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很好?”
“那当然,至少赞扬癞蛤蟆有远大的志向,而我们青蛙只配坐井观天。”
呱呱一肚子的怨气。
王开觉得好有道理。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辩解,只能摆手,“说回正题,说回正题。”
呱呱放下手里的活儿回想起来。
昨天有两只妖怪经过水井,一只是狐妖,另外一只还是狐妖。
他们在井台边饮水的时候,谈到了王开师父的去世。
“陆郎中这一去,咱们就少了一个看病的地方。”
接着这只狐妖长叹一声,“我的病就是陆郎中治好的。”
“你的什么病?”另一只狐妖问。
“咳咳。”这只狐妖左顾而又言它,“哎,我听说陆郎中有一本行医笔记专门记录咱们的病情。”
“对,是有。”
“哎呀!”这只狐妖一拍双手,“坏了!”
他记得陆郎中的行医笔记把一切都记得很详细,囊括了求医问药妖怪的方方面面,“这要是落到人手里,岂不是拿捏住了咱们妖怪的弱点和把柄?”
另一只狐妖沉吟后郑重的点头,“陆郎中在人间行医时,还擅长破解妖法和驱邪除祟,不少妖怪还在求医时把应付恶妖危害的法子告诉陆郎中了。”
这些内容若流传到对妖怪心怀不善的人手里——
他喃喃自语:“那咱们妖怪可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由人宰割了。”
“不行!”
这只狐妖握紧拳头。
那行医笔记若流传出去,上面记录下的他的病情,就是羞也能把他给羞死。
当然,他不能这样直接说。
他一脸的正义的对另一只狐妖说:“这本笔记落入到人的手里遗患无穷,即便落入到恶妖手里也足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这只狐妖目光中透露着坚定,“咱们必须得设法把这笔记弄过来。”
“对,这样咱们就可以遗患无穷,让别的妖怪喝一壶了。”另一只狐妖心直口快。
“咳咳。”
本来一身正气的这只狐妖登时向戳破了的气球,“你这妖怪,尽说大实话。”
说罢,俩妖怪还“桀桀”笑起来。
呱呱说罢,看着王开身后的柱子,“你说我能让他们得逞吗?为了妖怪的安宁,为了世人的平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不摸老虎的屁股谁摸,我不为民除害谁除害,我——”
“行了,行了!”
王开打断他,顺便晃动一下身子让瞎眼的呱呱看到他,“你在说下去,我都觉得我被猥亵了。”
他摸着下巴沉思,“照你这么说,许多妖怪都惦记我这笔记啊。”
“可不是咋地。”呱呱重重的点头。
不过,他让王开不用担心,现在有他同王开一同守护,“万不得已的时候,咱们还能把那本笔记给毁掉。”
“那不行!”王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