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的酒量远远要比李定国大,加上也不是什么度数高的酒,也不害怕喝酒。
李定国举起手中的酒杯,一脸真诚的向张春敬酒。
“张兄是我见过这么多人当中最厉害的人!小弟说的可不只是行军打仗,在很多方面,尤其是对如今天下局势分析,更让小弟佩服。
不知道张兄对今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如何看待?又如何看那些小鬼!”李定国一脸真诚。
张春也坦然,端起酒杯回敬了李定国。
饮尽杯中酒,他说道:“今天这事儿怎么说呢,在我看来,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以自己为主,外力有些时候非常重要,自己的实力如果不行,那么外界的帮助再怎么大,也没有什么用!
今天那个叫德什么瑟的那个人,他说他们的那个国家远在数万里之外,乘坐高大的船只漂洋过海来到那个什么爪哇,在那里建立起了政权。
虽然他说的很多东西我并不明白,但我知道,能从遥远的西方跑到爪哇,并且还能把那里的财富掠夺,没有强大的实力,根本做不到!
不是我说话难听,也不是我故意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来看,根本比不上他们!”
李定国在一旁不停的点着头,她也非常赞同张春的这些说法。
“还有呢?”
张春说罢,李定国又迫不及待的询问。
“兵法有云,远交近攻。咱们和他们合作未尝不可,李将军想过没有,如果咱们真的拿下了整个大明南方,到时候又该怎么分配利益?
常年的战争不断,物资和后勤即为匮乏,敌人若是毁约攻打,该如何?别忘了陕西那位……”
张春的声音在后厅当中不断升起。
李定国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时而叹息。
良久之后,他苦笑两声,道:“听张兄所言,我方劣势很大啊!”
张春只喝酒,没有回答。
月亮开始隐没,夜已经深了。
李定国走出张春的院子,在襄阳城的街道当中满目目的的走着。
脑海当中还浮现着张春今天说的那些话,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担心起自己这些人的前途。
现在鲜花着锦、祥和一片,放在以前,李定国的心里没有任何担忧。
听张春说的多了,越发觉得的如今局势如烈火烹油。
“将军,这个姓张的知道的东西这么多,有几分诡异啊!”
跟在李定国身后的一个随从,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李定国止住脚步,回过头静静的看着他。
眼神闪烁不定,眼睛当中的阴冷化为实质。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语气很冷,犹如地狱传出的阴煞之气。
这个随从被李定国吓得满头冷汗连连后退。
李定国可不是一个普通少年,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甚大。
平时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可他的本质,确实一头猛虎。
“额,没,额,属下……”
这个随从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停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惊恐到了极致。
“回去之后,你就去先登营吧,跟着我这么久了,总该建立功勋,你的实力我知道,在我这里,实在埋没了你!”
李定国轻飘飘的扔下这么一句话,随后大踏步的往前。
这个随从就像是被抽掉浑身的骨头一样,瞬间软倒在地。
脸色发白,如同死灰。
先登营,是张献忠军中死亡率最高的队伍,淘汰率高的惊人。
每逢打仗,先登营必然冲锋在前。
其中大部分都是犯了错的将官或者士兵,因为只有这些人才能拼命。
进入先登营,就意味着命不属于自己,朝不保夕,也是寻常事。
旁边的那些随从将他搀扶起来,缓慢的往前移动。
他们的脸上满是同情,但也仅此而已了。
管不住自己的嘴,就是这个下场。
说句难听的,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以李定国和张春的关系,就算他是奸细,也没人能动得了他。
李定国脚步平缓,脑海中还回荡着张春的那些话。
不由自主间,他看向陕西方向。
“难道,你才是天命所归?张春和你,真的有关系吗?”
心中浮想万千。
聪慧的李定国当然能看出张春的不同寻常之处,和他那多疑暴虐的义父、无能贪婪的兄长相比,他却多了不少平和。
这么长的接触下来,李定国对张春的身份不止一次的怀疑过。
可怀疑过后,往往就会暂时性的遗忘这些。
有些时候,李定国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他始终在告诉自己,张春是个有能力的人,是个将才。
长夜漫漫,他的内心很乱。
他总觉得义父的所作所为不对,甚至提过不少意见。
可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馈。
倒是从很多小道消息那里,了解了孙杰的各项政策。
即使身份有别,依旧觉得孙杰的政策很对,就应该那样。
……
坐于家中,便知天下事。
孙杰如今就是这个状态。
坐在御书房中的他,看着张春发过来的军报,一脸平静。
不久,大笑声在书房响起。
“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真笑死我了!
张献忠,字孙杰!真敢说,真敢讲啊!”
与其说是军报,还不如说是段子。
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笑容过后,孙杰收起笑容,眼睛中有狠辣闪烁。
这些洋鬼子造的孽,孙杰永记于心。
在现代没那个机会,现在有了机会,如何能轻饶?
看着手中的军报,孙杰的声音冷了几分:
“不过,这个德尔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他背后的范迪门以及红夷,还有台员岛上面的热兰遮城
海上马车夫?我呸,等老子啥时候偷个军舰过来,让你瞧瞧什么叫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