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府来消息了。”吴有道伸出白袍下的手,接住那只信鸽,取下信鸽脚上的竹筒。
片刻后,他说道:“秦歌并未承认是他杀的白子羽。”
孔让梨问:“打死也不承认?”
吴有道收起手里的信纸,“那要打过才知道。不过楚陌寒那厮倒也很精明,信上说,秦歌暂时只能被关在城主府的大牢里。”
孔让梨站起身,“杀秦歌的事,交给你就行。接下来我得闭关,你以后也不要经常来凌烟楼,以免落人口舌。”
“明白。”
孔让梨看看自己的双手,“秦歌不过一只蝼蚁,杀掉他并不能决定最终成败,要杀,那就杀任玉虹。而在这个世上,真正能决定成败的,最终还是要靠绝对强大的实力。”
吴有道:“言之有理。任何有效的政权,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下。”
孔让梨:“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得闭关,提升自己的实力,准备杀任玉虹。”
“……”
……
清江城。
城主府。
阴暗潮湿的地下大牢里。
几只肥硕的老鼠叼着腐烂的人指,两眼散发精光,于更加阴暗的角落里进进出出。
那些凶神恶煞的狱卒只顾喝酒吃肉,不时数数包里从犯人家属那里搞来的银钱,老鼠叼着人指从脚上爬过也浑然不知。
在某间挂满各种刑具的审问室中。
秦辉手握牛皮鞭,满脸笑容的看着被捆绑在木桩上的秦歌。
“没想到,咱们清江城诗才奇绝的秦大才子,亦会有今日的缧绁之祸,锒铛入狱,真是狼狈万分啊。”
身着锦袍的秦白双手抱胸站在秦辉后面,脸露微笑。
他的这种微笑,却是与这阴暗的、弥漫着血腥味、充斥着犯人惨叫声的地下大牢格格不入,像是天使进入魔鬼的巢穴。
谁都知道,秦白有个外号,叫“笑面狮”。
他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温暖,但他内心却跟发疯的狮子一样可怕,进入这地下大牢的犯人,从没有能站着走出去的。
秦白微笑问道:“秦歌,说说吧,你是怎么杀的白子羽。”
秦歌用微笑面对他的微笑,“我说过,我没杀,白子羽的死,跟我没关系。”
秦白没有再说话,走到一边坐下,安静的喝茶。
秦歌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承认,如果承认,那就是死路万条,如果不承认,那顶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
这并不是他前世的那个文明世界,当然,就算是他前世的那个世界,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丑恶角落。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审问,不外就是严刑拷打,打到你说出对方想要听到的结果为止。
他们并不会将心用在调查真相上面,他们只会严刑拷打,他们要的从来都只是结果,而不是真相。
这种丑恶,实在是令人想要去用力的嘲讽一番,可是到头来却也只能是无奈的、无力的笑笑,再默默的将苦咽下去。
当然,至于白子羽这事儿……也确实是秦歌杀了白子羽,可是秦歌现在总不能说什么“他要杀我难道我不应该反杀他”这样的话,要是这样说,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万条。
什么正当防卫,防卫过当,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卵用,因为人与人之间并不平等,生命也分高低贵贱,白子羽杀掉一个青楼老板,会什么事也没有,但要是青楼老板杀掉白子羽,这可是大事,是大罪,是死罪!
现在秦歌也认栽了,似乎觉得人生于天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坐坐牢,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被严刑拷打。
“啪!啪!啪!”
秦白的大儿子是个狠人,手中的鞭子呼啸而去,其中只有融入灵力,没有融入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因为在此刻的他眼中,秦歌不是人。
每一鞭下去,必是皮开肉绽。
但秦歌从始至终都是面色平静,好似那凶狠的鞭子不是抽在他身上似的,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疼,也不是因为他不怕疼,而是因为就算大声惨叫出来,那还是照样会疼,所以倒不如安静点。
秦歌心里在想,要怎么搞死秦白这一大家子,秦白显然是为别人做事的走狗,但有时候,走狗的嘴脸最是恶心,因为它们有强大的主人。
当然,首先还是得想办法活下去,要怎么摆脱牢狱之灾。
要怎么做呢?
渐渐的,秦歌有了主意。
堂堂鬼剑传人,总不至于栽在这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