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厂放下其余事,全部驻进了内官监,从上到下开始查起,人数不足,那就一直查,慢慢查。
一时间内官监都痛苦不堪,日子难过。
很多事情都需要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事无巨细都要按照规矩来办,所有人都恨得牙痒痒。
那伙人胆大包天,看不清形势,竟然皇爷发出来的钱都敢贪污,才二十几万两银子,就把所有人都害了。
此事闹的大,各处都惊动了。
至于原来那些太监,不光被拷打,所有家产都被没收,与谁有牵连应被关押。
直属管理太监也直接被收押,一时查不到他的违法之事,那就慢慢查,总要查出来。
内官监掌印太监被吓住了,亲自来乾清宫磕头自辩。
“你觉得自己委屈了?”
那太监满脸的泪水,哭道,“奴婢失职,不委屈,但是奴婢对皇爷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忠心到放任下面的人贪污朕的银子?”
“皇爷,实在是下面的人胆大妄为,奴婢但凡知道,早就把那些人打死了。”
朱翊钧摇摇头。
“既然管不住下面的人,那就滚。”
内军的太监涌上来,直接把此人叉了出去,被御前营的侍卫丢出了皇门,发落去了南京种菜。
随后,朱翊钧召来各处管事太监。
御用监,司设监,神宫监,尚宝监,惜薪司,钟鼓司等等,近百人挤满了廊房。
众人跪了一地,等候皇爷的旨意。
朱翊钧坐在御台上,周围鸦雀无声,静悄悄一片,只有他的声音传了开来。
“你们贪外面的银子,朕知道,也不生气,自有祖宗法治来管你们,可是连朕发出来的银子都敢贪,难道如此无君无父吗?”
等人听到这话,纷纷磕头。
“皇爷,奴婢从来不贪,可让西厂去查奴婢以证清白。”
“奴婢等不敢啊。”
“皇爷明鉴,但凡有此人,奴婢一定先打死此人。”
众人纷纷解释,朱翊钧指了指其中一人,说道,“你说你从来不贪,那你下面的人贪不贪?”
那人不敢说话了。
“你不贪,还能让下面的人不贪,才是忠心的。那内官监原掌印太监,也算是个清明的,但是下面的人却做出了贪朕银子的事。
那此人朕该奖他还是罚他?不贪是对的,但是既然尔等身居高位,如何只能只看顾自己?
朕把二十监交由诸位打理,不是诸位保证说自己不贪就是合格的,二十四监国之重器,尔等需要用心办差才是。”
“奴婢们遵旨。”
“对于有功劳的人,或者有苦劳的人,朕从来都是宽仁以待,而对于坏事的人,朕这里却没有情面可言。”
“奴婢们一定用心办差,不负圣望。”
“说容易,做到才是,朕言尽于此,尔等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