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耿拿起桌上的半瓶可乐,一饮而尽。
原来,上个星期老耿约着好哥们儿——大脸一起去市郊的水库钓鱼。这两人可都算是钓鱼的好手,要按平常,一晚上怎么也能钓上个十几二十条。
但那天倒也稀奇,从八点耗到了半夜十一点,愣是一条鱼都没咬钩。俩人一商量,就决定沿着水库边,继续往更偏一点儿的后坡方向走去。
老耿和大脸左挑右捡地选定了一处位置,小马扎一放,便不信邪地继续钓了起来。可直到凌晨两点,硬是连条鱼影都没见着。
抬头看看溜圆的月亮,又低头瞅了瞅平静得像块镜子的水面,俩人都摇了摇头、泄了气。一边纳闷儿,一边骂骂咧咧地把渔具都收了起来,准备开车回家。
拎起渔具包和小马扎,俩人一前一后地往坡上停车场的方向走着。突然,走在前面的老耿却停了下来。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勾勾地低头望着地面。
原来,两人为了快点儿上坡,硬是从这后坡膝盖高的草丛里趟出一条路来。
结果走到半山腰,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大洞,赫然出现在杂草丛中。别说是晚上,就算是白天,也很难发现。亏得老耿眼尖,不然非得一个前滚翻,带着大脸一起掉进去不可。
只见这洞斜向下延伸,用手电往里照了照,却也看不到尽头通向何处。
大脸是个倒腾古玩物件的,对着这洞口看了半天。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寻思着可能是个捕兽的陷阱。
可这倒斗无数的老耿,却整个人精神一振。
这下面,肯定有墓!
听完老耿的判断,大脸也兴奋了起来。过手了无数的明器,但这古墓可是头一回遇见。整个人趴在洞口往里张望,摩拳擦掌地想要下去看看。
两人一合计,从包里掏出尼龙线拴在了一旁的红树上,扯着线,便从洞口顺了下去。下行约摸着三五米的样子,这大洞终于见了底。
洞尽头是个二十平米见方的圆形空间,中央立着一个一米多高、形状规整的正方形青石祭台。台面四角各一只铜铸的香炉,正当中摆着一只黑色漆木盒。
老耿和大脸立刻跑上前去,一掀开这盒盖,俩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满满当当地一盒子金银器皿,珠宝物件,老耿这扳指就在其中。
虽说没什么太惊艳的宝贝,可这翡翠扳指也够带劲儿的了。
俩人嘴都快咧到了耳根,急忙把渔具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连箱子带香炉统统装进了包里,塞了个满满当当。
显然,俩人这是误打误撞进了人家古墓的祭殿。可这大洞却不知怎么来的,如果说是盗墓贼打的盗洞,道理上也解释不通。
首先,这尺寸打的也忒大了点,一般盗洞能容一人通过足以,按照这个尺寸,除非这打洞的是个相扑选手。其次,如果真是盗洞,那祭台上的宝贝怕是早就让人收了个一干二净,哪里还轮得到老耿和大脸。
思来想去也没个答案,俩人索性也不去纠结。顺着尼龙绳便爬了出去,边往坡上停车场方向走着,边沿路做下标记。
俩人分工明确,大脸负责尽快把这批明器统统出手,哥俩三七分成。老耿负责备齐下墓的家伙事儿,约好一个星期后,再回来倒这个斗。
按照计划,两人明晚就再次要出发。而这也正是老耿现在急三火四跑来的原因。
明器全都出了手,那几个香炉更是被明眼的认出是清朝皇亲贵族的物件。俩人乐开了花的同时,老耿却越发有点儿忐忑。
这一星期,虽然麻利地备齐了军刀、绳索,和一些常用的家伙事儿。连炸药也搞来了不少,可老耿这心里总觉得还不妥当。
倒这斗必逃不过开墓门,眼下炸药是有了,可这墓所在水库后山,虽然和市区有一定距离,但也没偏远到可以随便放炮的程度。再加上对于炸门这活,自己只知皮毛,根本算不上精通。
万一手上的劲儿使猛了,要么把自己给活埋了,要么把警察给炸来了。老耿思来想去,总觉得市郊炸墓,忒心虚。
于是,这主意也就打到了赵喆身上。
虽说赵家这开墓门的绝技,赵喆也只是懂理论,从未实践过。但这种小墓,应该也不会难得太离谱。
出发在即,死马当活马医。老耿心一横:拉上赵喆,总比只带上大脸那家伙,要靠谱些。
老耿瞄了眼旁边的赵喆,后背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开口道:“怎么样?咱们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