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茸听着娇笑连连。
“郎君莫要岔开话题,你还没说要如何报答妾身呢?”白茸娇嗔道。
张无忌道:“那白姑娘希望我怎么报答?”
白茸娇声道:“不如郎君送妾身一卷「朱阳策」吧!那是妾身的任务,要是妾身两手空空地回去,师尊定然是要严惩的。郎君就帮帮妾身吧!”
张无忌直接回道:“可以啊!”
白茸瞬间停住牛车,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
“怎么突然停下了?”张无忌问道。
白茸不确定地问道:“郎君……刚刚是答应了?”
张无忌斜撑着脑袋,笑着回道:“姑娘让我睡了个好觉,而这回报又是我能做到的,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白茸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无忌,下一刻直接扑到他怀里,两条白嫩的手臂缠住他的脖颈,娇俏的脸颊凑到张无忌眼前,好奇地问道:“所以郎君刚刚真的在睡觉?”
张无忌笑道:“天气这么好,干草这么舒服,不好好休息一下,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更何况还有姑娘这样的美人替我赶车,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休息,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姑娘的一番美意。”
白茸看着眼前这张笑脸,咬了咬银牙,恨恨地说道:“我真怀疑郎君是不是男人,妾身难道比睡觉还重要?”
张无忌难得遇到个有趣的女子,也生出了逗趣的心思。
他笑着道:“其实,在我心里姑娘和睡觉一样重要。”
说着,他便手臂一抽,准备起身了。
白茸顿时吓得躬身一跃,一个曲线漂亮的后空翻,落在了驾车的座位上,警惕地说道:“你想做什么?”
张无忌笑了笑,起身伸了伸懒腰,说道:“睡得久了,活动活动。姑娘,好身段。”
白茸俏脸一红,没有接话而是伸手说道:“郎君刚刚答应了要给我一卷「朱阳策」该不会反悔吧?”
张无忌点了点头道:“我答应的事向来不会反悔。”
随即,他身形一闪,又是一道剑指点在白茸眉心。
白茸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见这一指落下,心中也一样地害怕,还以为张无忌要对她下杀手。
但这时候,她脑海中出现了张无忌的声音。
“凝神!静气!”
随即,便是一阵庄严宏大的声音传来,赫然是一卷「朱阳策」的经文,而且和出云寺的那一卷并不相同,但听经义却能体会到是同出一辙。
白茸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手中竟然掌握了不止一卷「朱阳策」。”
这时,张无忌的声音再度传来。
“不要胡思乱想,认真默记,机会可只有一次。”
白茸连忙收心,在心里默记。
良久,张无忌缓缓收回剑指,白茸则软趴趴地向后倒下。
张无忌知道这是她的精神还在消化「朱阳策」,便顺手抱住了她的腰身,扶着她躺在干草上休息。
此时,天色已晚。
张无忌便将牛车停在一颗大树下,捡了些柴火,以一阳指指力将柴火点燃,将随身带的干粮上火烘烤起来。
过了许久,白茸才从昏睡中醒来。
一醒来,她便发现自己正躺在牛车上,就连忙检查自己的衣服,发现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她还是感觉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但只要回想「朱阳策」的内容,却发现都牢牢记着。
“你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这时,她听到张无忌的声音,便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他正坐在火堆旁烤馒头。
白茸也感觉有些饿了,就缓缓走过去,便准备直接屈膝坐在地上。
“慢着,坐这个吧,软一点。”
说着,张无忌将自己座下的一块干草垫子递了过去。
白茸愣了一下,就默默坐了下来。
感受到垫子上还有他的余温,白茸感觉有一股温暖的热流在心里涌起。
她一只手臂撑着脑袋,就着明澄澄的火光看着张无忌认真烤馒头的样子,一时间她有些痴了……
她在心里问着自己:“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眼前有一条白色的衣袖在挥舞,然后她听到了张无忌的声音。
“白姑娘,白姑娘,有听到我说话吗?你是在发花痴吗?”
白茸瞬间俏脸滚烫起来,幸好有火堆在,也看不出来什么。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发花痴了?我,我就是走神了而已。”
张无忌笑了笑说道:“好,那你现在回神了,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白茸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只得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张无忌见状笑了笑,便递给了她一个烤得焦黄香脆的馒头。
“这个烤好了,吃吧!小心烫!”
白茸轻“嗯”了一声,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接过烤馒头,像某种啮齿动物一样,埋着头躲着吃起来。
张无忌烤着自己的馒头问道:“白姑娘,既然你拿到「朱阳策」了,接下来准备去哪儿?”
白茸此刻已经平复了心情,调笑着答道:“郎君怎么这么关心妾身,莫不是喜欢上妾身了?”
张无忌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白姑娘有好感这并不奇怪。”
白茸听了心里一动,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湖再起波澜。
白茸没有接话而是说道:“妾身应该要回合欢宗,向师尊复命了。”
张无忌点了点头,突然说道:“那白姑娘不如也将我带上吧。”
白茸呆了一下,没有明白张无忌的用意。
张无忌见她有些吃惊的样子,解释道:“姑娘对我有恩,一卷「朱阳策」不足挂齿,所以想送给姑娘另一件礼物。”
“我见姑娘虽然出身合欢宗,但举止却自有度量,不似寻常的魔门中人,但却又并未脱离合欢宗,想必合欢宗对姑娘应该有特殊的意义,不如我将合欢宗送给姑娘。”
“以后合欢宗的事都由姑娘决定,岂不正好顺应了姑娘的心意,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张无忌说得顺口,好似平平无奇,但落在白茸耳中却好似平地惊雷。
白茸也不是一般女子,立刻回想起八荒六合门的诞生过程,便想到张无忌这是准备向合欢宗下手了,而她就是他选的突破口。
一时间,白茸心里又有些凄苦。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又偏偏要选我?”
这时,一阵山风袭来,女子的声音在风中传开,竟有些凄凉伤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