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御天淡然自若,对天上的异样丝毫不放在心上,但心里却动了火气。
“今日是本盟主大宴之日,竟还有人不知道好歹,想要扰乱本盟主的兴致。千行,你说该如何处置?”
任千行顿时心中一惊,史大娘等人也是担惊受怕,还以为官御天要算刚刚的账了。
但任千行这时却注意到了官御天的目光,看到了天上的异常,发现风筝正被一个女子驾驭着,显然是来者不善。
“回师父的话,那就应该拿下此人,让他跪在师父面前认错伏法。”
官御天挥了挥手,道:“去吧。”
任千行当即长剑一拔,指着天上,喝道:“来人,有刺客,弓箭手准备。”
话音刚落,大殿两旁冲出大量的弓箭手护卫在官御天宝座之前,弯弓搭箭正要朝着天空射去。
然而这时,那些正在跳舞的歌姬一甩手中的长袖,直接从这些弓箭手身后偷袭,将他们的脖子卷住,狠狠一用力就将他们勒死在地。
任千行见状立刻从御台上一跃而下,和那些女刺客打成一团。司马天也随即出手,和刺客们打在一起。
这时,那行刺的女子立刻丢掉风筝,身如清风,脚踏流云,一跃跨过任千行等人的防线,拔出手中的利剑,朝着官御天刺杀而去。
官御天淡淡一笑,双掌一合就将女子的长剑夹在掌中,动弹不得。
女子使劲拔剑却纹丝不动。
官御天正要调笑几句,忽然那女子触动剑上的机关,剑尖竟然往前延伸出几寸,直接插进官御天胸口。
官御天中剑立刻感觉不妙,一掌将女刺客打退,喝道:“剑上有毒。”
又连忙自封穴道,止住胸口的剑伤,坐在宝座上运功调息,防止剧毒蔓延。
任千行怒吼一声,“大胆。”
左手一扬,一根银针飞射出去,直接命中女刺客的右肩。
女刺客吃痛一声,见目标已成,便连忙提剑撤退,施展轻功逃离此地。
任千行一剑刺死了拦路的舞姬,跃上高台去查看官御天的伤势。司马天也紧随其后而至。
任千行见官御天嘴唇发紫,人已经昏迷过去,显然是中了剧毒,连忙对司马天道:“司马右使,你照顾盟主,我去追刺客,拿回解药。”便转身追踪而去。
“好。”
司马天说罢便带着护卫护送官御天返回后院。
女刺客中了任千行的毒针,慌忙逃窜,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躲着的刘依依等人。
刘依依等人刚刚见刺客行刺,便趁机躲在这角落中,没成想刚好撞见这女刺客逃走。
眼看任千行追来,躲在一旁的刘依依眼珠一转,看了看刺客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快意的神色。
“哈哈,官御天你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下一刻,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脚步虚软,便朝着任千行倒来。
“哎呀,我脚扭了,好痛啊。”
任千行下意识伸手揽住刘依依,关心道:“你没事吧?”
刘依依摇了摇头,任千行便立刻放下她去追女刺客了。
刘依依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心道:“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随后,刘依依她们便返回食神居。
而任千行则带着护卫一路追踪,来到了蟠龙城外的一处学堂前。
“给我搜,她受了我一针,一定跑不远。”任千行冷声说道。
“是。”
众护卫立刻四处搜查起来。
岂料,这学堂正是燕藏锋办的文德学堂。
这时,燕藏锋正在上课,但忽然发现书上有血迹垂落。他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眼睛的主人顿时惊慌,连忙躲闪开了。
同时,至尊盟的人走进来搜查,燕藏锋对至尊盟全无好感,所以便隐瞒了下来。
众人搜查无果只好退去。
话说,燕藏锋正是曾经的至尊盟左使燕忠扬之子。当年燕忠扬失踪之后,就有人前来报信,说官御天正在搜捕他们母子,欲斩草除根,让她们赶快逃跑。
于是,燕家母子便逃离至尊盟,一躲就是二十年。
所以今日碰到至尊盟的人前来搜查,燕藏锋自然不会帮他们了。
燕藏锋瞒过了众护卫,但任千行却还是觉得学堂有问题,所以又折回来调查,刚好和下课的燕藏锋撞在一起,两人立刻交起手来。
两人一交手,便相互认了出来。
原来他们幼年时在至尊盟就认识了,还在一起玩耍过,任千行称燕藏锋为大哥。
两人交谈一番,一片赤诚的燕藏锋便被任千行将话套了个遍,明白女刺客就是被燕藏锋藏起来了。
任千行不动声色,假意要认识燕藏锋“受伤的朋友”,但一见到是女刺客就要拔剑斩杀。
燕藏锋不忍害人性命,便以幼年情意,请任千行放过女刺客一马。
任千行此时还顾念着与燕藏锋的几分友情,所以便答应他的请求,但是说道若今后再遇到女刺客,一定会杀了她。
燕藏锋无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随后,他在救女刺客时却意外发现,女刺客身上的簪子正是小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女孩的簪子。
这女子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玉儿姑娘,也就是海鲨宫的拜玉儿。
拜玉儿醒来后,为了不连累燕藏锋,便不告而别。
燕藏锋回来后,四处搜寻不到,只得外出寻找。
而拜玉儿却是晕倒在路上,正巧又被路过的刘依依遇上。刘依依见她正是那刺客,钦佩她同为女子却敢于刺杀官御天的勇气,便将她悄悄带回食神居,又请来赛华佗医治。
拜玉儿的伤势经过燕藏锋处理,赛华佗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治好了。
拜玉儿醒后向刘依依等人拜谢,便又告辞而去。她还赶着回海鲨宫复命。
临行前,她还是放不下年幼时帮助她,如今又救她性命的那个小哥哥。
于是,拜玉儿生平第一次违背了赫连霸教给她断情绝爱的理念,将自己娘亲留下的发簪,留在了燕藏锋的枕头下面寄托情思,便又悄然离去。
燕藏锋回来后发现发簪就知道拜玉儿已经来过,但又不知她为何不辞而别,只得按捺住心中的思念和疑惑,期望下次相遇时可以问个清楚。
拜玉儿在回去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前来寻她的师姐练赤雪。
练赤雪与拜玉儿是同门师姐妹,虽然感情不错,但又嫉妒师父赫连霸对拜玉儿的苦心栽培,所以总会在小事上为难她。
“师妹,你伤愈之后为何不第一时间返回海鲨宫,难道是有什么值得你挂念的人,让你舍不得走吗?”
拜玉儿却沉浸在离开燕藏锋的离愁别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听练赤雪的话。
旁边其他师妹提醒她,她才连忙回过神来。
“师姐多虑了,我只是官御天伤势如何,我什么时候能大仇得报罢了。”
练赤雪见她那样子,却更加笃定道:“师妹出来一趟,莫非已经寻得意中人?你可不要忘记师父对我们的教诲!”
拜玉儿顿时心中一突,说道:“多谢师姐提醒,我比你更清楚义父的教诲。”
说完,拜玉儿便大步走到前面去了,练赤雪冷哼一声也没有继续纠缠。
正当她们过桥时,拜玉儿却被桥边的一对母子吸引。
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脸上还有一道难看的十字刀疤,正昏倒在桥边,身边有个六七岁的孩子正在嚎啕大哭。
拜玉儿见此想起自己小时候流落江湖的遭遇,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屈指将一粒碎银弹进了小孩儿的衣袖之中。
练赤雪见状只是默默记在心里,却是要等回到海鲨宫再向赫连霸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