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似乎是女子,十分凄惨,来的方向是沧浪园园门那里。
就算隔着两道院墙,惨叫声依然清晰可闻。
众人一起诧异地抬头,面面相觑。
“有女子?”
“是天香楼中的吗?”
这话刚说出来,就有人摇头。
那个方向不是天香楼,而是外面了。
然而此时燕山月已经想到了答案。
应该是织造厂中的女工。
沧浪园隔着一条小路对门就是织造厂的大门,而织造厂中做工的,大多都是妇女。
听惨叫传来的方向,肯定是那里没错了。
这叫声凄惨尖利,水榭中的众人再也没有吟诗作对的心情,个个一脸阴沉。
尤其是唐辰,他几乎是愣在当场。
看来今晚发生的倒霉事太多,这位唐公子终于撑不住了。
燕山月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着推唐辰出头,现在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他走向水榭出口,中间顺路对唐辰拱拱手:“唐兄稍安勿躁,我出去看看。”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燕山月就径直走进了竹林。
在石子路上,燕山月伸手摸摸怀中的藏剑画,在心里苦笑。
他最近胆子真是变小了。
有宝物防身,还等什么唐辰出头,路见不平,该出手就出手,没什么好犹豫的。
走出沧浪园的大门,出现在燕山月面前的,就是惨叫的来源。
十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织造厂女工,被三个壮汉围在路边,肆意鞭打。
一声清脆鞭响,就带来一道血痕,好几声惨叫。
人多的一方毫无还手之力,无路可逃,人少的一方变本加厉,肆无忌惮。
简直就是恶狼冲进羊群。
燕山月忍不住皱眉出声:“住手!”
此话一出,离得最近的一个壮汉就转身看着燕山月。
他一脸狰狞,冷冷开口:“锦衣卫公干,秀才,你活得不耐烦了,敢拦锦衣卫?”
燕山月顿时一愣。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锦衣卫。
其实锦衣卫名声不好不是毫无理由,他们做的坏事也够多了。
可燕山月记得,苏州城里的锦衣卫都是在城南,怎么出现在城西。
就在此时,答案突然在燕山月心里出现。
这锦衣卫,怕不是跟着江南织造总管太监曹福来的。
就和李赤霞一样。
但这样一来,事情就显得无比蹊跷了。
曹福自己都要藏头露尾,不敢大张旗鼓,这三个锦衣卫却反其道而行之,肆无忌惮,简直像是来给曹福找麻烦的。
燕山月还没来得及想出答案,那锦衣卫却已经失去耐心了。
他拿出一块腰牌对着燕山月:“锦衣卫公干,秀才,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下狠手!”
说着,这锦衣卫已经伸手放在了腰侧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