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春君抬头看着这个笑岑岑的年轻人,他的内心莫名感受到一阵心悸,此事过后,上天入地,都要将此人灭绝,否则他心难安!
十分惶恐地站起身,在李上安的示意下坐到他对面,他看向门外,望着雨中的两道身影,突然说道:“安少主能否让他住手,我可惜现在便让他去传我命令,让那些人收手。”
给雁春君倒了一杯茶,李上安坐起身,淡淡说道:“那可不行,你府上的人都死了,他一个人活着,多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啊?”
明明都是你们杀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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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已经摆在眼前,所以他只能思考如何脱身,并且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如果可以反败为胜……
“没兴趣。”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李上安堵回肚子里。
雁春君讪讪一笑,也没有失望,“那倒是可惜了,不过安少主打算何时放了我,我随时可以传出收手的命令。”
对此,李上安吹了口茶杯上飘出的雾气,突然一脸惊讶,“我何时说过要放过你了?”
看着他一脸奇怪的样子,雁春君愣住了,”你……那你……”
李上安放下茶杯,“雁春君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居然来了,你今天肯定是要死的啊!”
他这突然的必杀决心,让雁春君一下子就懵了,“你,你不知道,杀了我,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李上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知道啊,但如果是你自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雁春君明白了他的心思,他还是不敢相信,“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他一脸的痛心疾首,难道城外那数十万金的财富,你就不想要了吗?他想不通对方为何非要将事情做绝到如此程度。
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李上安点了点头,语气充满安慰,“至于至于,上次看你第一次,我就想杀你了。”
雁春君愕然,“为何?”
他记得,那次除了试探,也尽量放低姿态,以此稳住他。
瞧着一脸茫然的雁春君,李上安伸出手指,指了指眼睛,一边说,一边摇头,“上次你看我女人的眼神,很不对。”
雁春君觉得匪夷所思,“就因为这个?”
就因为一个女人,还只是露出一个念头,你就要杀了一国君王之下最有威势的存在?
对于眼前荒诞的局面,他只觉得离谱。
李上安点了点头,“主要是因为这个吧,不过,雁春君指使手下在燕国以紫珠钱庄的名义大肆敛财,手下安某人最终于心不忍,忠心直谏。雁春君眼看事情败露,自觉愧对燕国子民,遂下令杀死鹰犬,最后服毒于府中。”
一边说着,一边笑了起来,他看着雁春君,“这个说法,听起来也很让人信服啊。怎么样,成为我的主子,是不是很开心?”
雁春君疯狂摇头,他终于知道了李上安的心思,他不开心,很不开心!
这是要祸水东引,杀了自己,还要将一切责任都扔到自己身上,“不,这一切我都没有做过,我兄长不会放过你的!”
无所谓他的反应,李上安站起身,“紫珠钱庄成立第一天谁出现在那,如今城外又是谁的人在抢夺那些钱,雁春君,不要狡辩啦!”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做!”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李上安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委屈得像一个二百斤的孩子,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然而,腹部的绞痛让他脸色苍白,眼珠遍布血丝,看向刚刚那杯茶水,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李上安,
“你……你……”
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重重地滑倒在地上。
门外雨幕中,一刀剑芒同时划过雨水,切断水珠,划过颈脖,血水混合着雨水流淌而下,那个以暗杀极速闻名的杀手,眼中光芒暗淡,不甘地倒在雨中。
李上安从胸口拿出一份认罪书,放在雁春君手上,在他身上揩了揩。
整理了下衣衫,随后拿起油纸伞,踏进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