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只笼中的鸟儿,虽然有一个出口可以离开,却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让它选择停留。
楚子航说:“你刚才说你有个弟弟。”
源稚生淡淡道:“他大概已经死了。”
“嗐,想不到大家小时候过得都不容易。”路明非一口喝干清酒,感慨万千,“我上初中的时候,爹妈就出国了,现在他们也没说回来看我一眼。有时候我就想啊,是不是他俩又给我生了个弟弟妹妹什么的,偷偷藏在国外不告诉我,不然我们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怎么也不至于把我扔下不管吧?”
顾谶没说话,他曾向弗罗斯特打听过路明非父母的事情,但以对方所能动用的能量,也调查无果。
凯撒爽朗一笑,“我还以为我们几个是完全找不出相同点的,想不到在父母问题上还能找到,我觉得我也可以参加你们父母双亡组。”
听到这种不过脑的话,楚子航脸色黑了黑。
“我不是父母双亡,我只是爹妈不靠谱,他们都在某地活蹦乱跳呢!”路明非赶紧道:“师兄的老娘也还吃嘛嘛香,而且老大你不也还有个花花公子老爹吗?”
“我当他死了很多年了。”凯撒耸耸肩,转头,“老顾呢?”
可能这孝顺的家伙真喝得醉醺醺了,称呼上都不经意间有了变化。
顾谶说:“我不知道父母长什么样。”
“我觉得我们应该喝一杯。”凯撒举杯,大声道。
路明非赶紧端杯响应,不过马上就暗骂自己一句,这个费爹妈的热闹是能凑的?
楚子航摇头看着三人,问源稚生:“刚刚听你说喜欢旅行?”
“喜欢,但很少有机会。”源稚生淡笑道:“我最想去法国,那里有个很有名的天体海滩,我想去那里找份卖防晒油的工作。”
天体海滩,是人们可以合法、自由地祼体的沙滩,裸泳是最常见的一种形式。
“从极道家主转去卖防晒油,不觉得太跨业了吗?”凯撒重新加入话题。
“管理极道是源家家主的工作,至于我自己...”源稚生沉默片刻,轻声道:“我想离开东京,找一个温暖舒适的城市,过混吃等死的日子。”
“志向真远大。”路明非很没形象地吃着寿司,“想不到你也有这种宅男属性,到时候等我有钱了就搬到你隔壁,带你跳广场舞。”
源稚生笑道:“我还以为你会说穿背心下象棋。”
“早不兴那个了。”路明非摆摆手,一副你落伍了模样。
顾谶拇指摸了下沾在唇边的酒水,源稚生不似说笑,这个有一点文青的男人,心中压抑着一股要冲破世俗枷锁和解脱自由的劲儿。
此刻,他们虽然无法领略‘生如夏花’中的禅意,但料理还是很好吃的。外面是暴雨雷鸣,他们赤着脚坐在微凉的榻榻米上,一边享受美食,一边俯瞰雨中的东京。夜色迷离,醺醺然中也有股畅然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