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把这小子一把推开,然后道:“楚子航,当作考试,尽你最大的努力。”
“是。”楚子航走到桌边,缓缓地呼吸。
他没有芬格尔那样强壮的胳膊,但体能专修是太极,在柔韧中爆发的力量可以比纯粹的蛮力强数倍。
‘色欲’出鞘时轻描淡写得就像从筷子套中拔出筷子,拔‘饕餮’时楚子航则用了马步,意守丹田,一次成功。
芬格尔顿时得意不起来了,刚才他还嚯嚯有声地折腾了好一阵子。
楚子航调握住了‘贪婪’的刀柄,凝神守一,绵长的气息仿佛从呼吸一直灌到手指尖端,然后发力。
血一滴滴地落在办公桌上,他站在桌边,默默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这...”路明非和芬格尔都愣住了,谁都觉得楚子航至少能拔到‘暴怒’,从拔出前两柄的状态来看,他还有余力未发。
但苏格兰阔剑在刀匣中丝毫未动,刀柄上密集的金属鳞片张开,刺伤了他的手心。直到他挪开手,鳞片才缓缓收拢。
他被‘贪婪’拒绝了。
古德里安下意识看了眼昂热跟冯·施耐德,发现两人都沉默如铁,他便将好奇压下,也没做声。
守夜人最后看向顾谶,抬手示意,“差点忘了在场还有一个年轻人,顾教员,来一下吧。”
顾谶略一思索,走到了「七宗罪」面前。
诚然,在卡塞尔学院的已知中,他稀薄的龙族血统可以评到G,稳坐芬格尔之下的第二把交椅。
但他的言灵属性是‘精神’,是白王的血裔,必然拥有极高的血统。所以两者便产生了一种悖论,唯一的可能就是诺玛的调查出错了。
只不过既然跟加图索家族有关,而他的表现也并没有威胁性和什么不妥,所以便没有人计较这件事。
“老顾,加油。”路明非给他打气。
芬格尔凑过去,贱贱地捏了捏顾谶的肱二头肌,“你需要蛋白粉么,我那有门路,价格绝对公道,童叟无欺。”
顾谶一巴掌把这货拍开。
他握住刀剑的柄,轻描淡写地将之一柄柄拔出,他拔出了‘懒惰’,刀剑中凶厉的狂躁在这只白净的手里温顺得过分。而拔剑时的淡定从容,宛若在宣纸上肆意泼墨,书写张狂。
路明非和芬格尔的嘴巴张大到能塞进鸭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楚子航抿紧了唇。
昂热身子微微前倾,盯着顾谶伸向‘暴怒’。
但顾谶却突然收了手。
“怎么了?”守夜人被紧张的呼吸噎了一下。
“有点害怕。”顾谶笑着叹了口气,“怕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守夜人皱了皱眉。
芬格尔立马叫道:“真鸡贼!”
顾谶摊了摊手,“你们还年轻,还有成长的可能性,我不一样,所以得留点儿体面。”
“那就这样吧。”昂热笑着拍了下手,“考试结束,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