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格局没什么特别,和他们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
呆在房间里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再加上游戏本身施加的压力,所以每个玩家的房里的电视几乎都是打开的。
可那条离奇的新闻,除了柳夏子外,再无其他人看到。
酒店的电视频道多达几十个,他们只有不到十个人,只有柳夏子碰巧调到了那个台,这或许也可以理解,可是这么大一个酒店,难道除了柳夏子外,就再没有第二个客人在那个时间段调到那个台了?
这种可能性很低,让人无法接受。
可事实却是,没有任何人向警方反应这件事。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凡有人发现,肯定不会隐瞒。
也就是说,整个酒店,恐怕真的只有柳夏子看到了那条新闻。
因为柳夏子离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关电视机,所以电视到现在还在不知疲惫的播放着,只不过之前的新闻栏目已经变成了卡通动画节目。
“是这个频道吗?”
江婉先是看了会电视屏幕,然后目光移向柳夏子。
柳夏子点头。
“大家都把这个频道记一下。”
不用李守则提醒,所有人都深深将这个频道记在了心里。
“走吧。”
江婉转身往外走。
柳夏子最后一个出门,把门关上,悄悄拽了拽旁边青年的衣角,压低声音。
“叶辛,难道真的只有我的电视放了那个新闻节目吗?”
“你觉得呢。”
柳夏子默不作声。
就算反应再迟钝,她这个时候也难免意识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不论是第一天在走廊上撞见了失踪的杨雪晴,亦或者在三楼看到了昨晚齐鹏程跑下楼的场景,还有那个预言般的新闻,一连串的离奇经历,竟然都被她、且只有她撞见了。
“叶辛,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吊在队伍最后的柳大小姐苦着脸,“我是被诅咒了吗?”
听到这话,她身边那位真正做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青年竟然铁树开花,匪夷所思的笑了一下。
“诅咒?”
“你不觉得这是诅咒吗?”
侧脸望着那虽然轻微但却异常清晰的弧度,柳夏子情不自禁怔了怔。
这个家伙,竟然笑了?
去看安然那次不算,这应该是认识以来,她头一次看到这家伙笑。
“难道不是吗?”
柳夏子也没大惊小怪,嘟囔道:“奇怪的事都被我碰到了。”
叶辛默不作声,可嘴角的弧度并没消散,有股“笑而不语”的意味。
柳夏子看在眼里,虽然没说什么,但肚子里啧啧称奇。
奇怪的事又加了一件。
“叮……”
电梯门打开。
走在最前面的朱朝阳刚想进去,可结果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定在了那里。
“你停下来干什么?走啊。”
张美璐奇怪的推了他一下,结果没推动,正要说什么,可结果就像是被传染了一般,望着电梯,如双脚生根,连同表情一起凝固。
电梯门缓缓关上。
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李守则瞳孔骤然凝缩,猛然回头,大喊道:“离他远点!”
柳夏子被吓了一跳,纳闷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始料未及闯入视线。
就像被人迎头敲了一棍,柳夏子愣在原地,呆若木鸡,头脑一片空白。
怎、怎么回事?
怎么有、两个叶辛?
没错。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青年。
徐克还算反应迅速,回过神来后,心灵肉跳的拽了柳夏子一把,把她拉离那个青年身边。
时间都仿佛凝固。
走廊上,玩家们被夹在中间。
而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则分处两头,四目相望。
“有点意思……”
迅速后退两步的朱朝阳侧着身子,贴近墙壁,艰涩的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有些笑不出来,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额头上不知觉冒出一层细密冷汗。
这两位简直就像孪生兄弟,甚至身上的衣着都别无二致,可比齐鹏程齐万里相像多了。
毫无疑问。
其中一个,肯定不是活人。
“江婉姐……”
朱朝阳声音略带嘶哑。
还真是勿谓言之不预也。
刚才在天台怀疑齐万里,主要目的是故意找茬,哪曾想转头真碰到了这种状况。
可自己不是如来佛祖,分不出谁是六耳猕猴谁是齐天大圣,只有请高人出马了。
虽然不像那个小男孩有阴阳眼,但作为心理专家,江婉察言观色的本事,肯定要超普通人一大截。
两个叶辛都没说话,像无形的僵持。
江婉微微皱眉,神情也略显凝重。
她是心理专家不假,但也不是神,现在两个叶辛都不开口,而她对这个青年也不了解,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准确判断。
“他是假的!”
一道娇脆却坚决的嗓音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柳夏子指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青年,很是斩钉截铁。
“你确定?”
朱朝阳半信半疑。
“我确定!”
后知后觉的柳夏子没有任何犹豫,“叶辛根本不会笑,他肯定是假的。”
不会笑?
其余人都有点发懵。
这是什么理由?
个中道理,恐怕只有柳夏子自己明白。
刚才她还奇怪为什么这冰冷突然变得这么有“人情味”了,原来是凶灵乔装的!
皮囊可以假扮,可本性无法复制。
这个凶灵肯定也想不到,自己身上的“人情味”露出了马脚。
确实挺滑稽的。
有些时候,鬼居然比人有“人情味”。
“呵,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不好玩。”
一直跟着玩家们的“叶辛”似乎有些懊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柳夏子,嘴角还是挂着一缕让在柳夏子看来极其违和的弧度,似笑非笑。
“小姑娘,你这是作弊啊。”
柳夏子脸色发白,明明对方比以往的叶辛看起来都要面善,可她却莫名感到只感觉凛冽寒意透体,本能的后退一步。
完了。
这鬼不会记恨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