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们面露异色,趁着此机要在高原内重新复活,避开人皇这场可怕的大祭劫难。</p>
但这似乎并不能功成,只见李昱身后一连数道图腾飞出,天行者指天触地,封锁一切维度,将她们定格于此;起源树盘根错节,引导走向可能汇集成‘一’;悖论之镜折射普照,化正确的复活为错误的回朔,一切又被打回了原点。</p>
“不!”始祖们目呲欲裂,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遁逃,却又被硬生生拖拽了回来,仿佛定下了一个锚点般,无论怎样挣扎都将回到这一处。</p>
她们看向未来,竟皆被同化占有,在起源树的引导下化为了既定的一,全部坍缩在此刻,没有了其他可能与走向。</p>
回首过去,一个巨大的太一混点不断收纳坍缩,自上一刹那追朔向尽头,将一切包罗覆盖,都出现了同一道身影,静静俯瞰着她们,而后皆出手扼杀,每一刹那都是一次攻伐,遍布古今未来,一切都将崩塌归一。</p>
噗!失去了古棺的金银二祖最先被打爆,在一刹那爆开寂灭了无数次,过往与未来的无穷攻杀在这一刻同时迸发,她的每一处节点皆灭,彻底被祭海吞没镇压。</p>
剩下的两位始祖虽背棺,可也有了一种十死无生的悲凉感,高原近在迟尺,却无法触及,可望而不可入,陷入了万古最恐怖的杀局中,她们失了先手,接连被打崩,一时间处处被动,完全陷入了人皇的节奏与掌控中。</p>
“只剩下两位始祖了,难道今日要尽灭吗?天亡我厄土不成!”至高们几如绝望,充满了痛苦与无奈。</p>
这种级数的生死对决,她们也无法参与进去,只能无力的旁观,眼睁睁看着十大始祖被杀到凋零,只剩下两人在苦苦挣扎,何等的悲哀与苦涩。</p>
对她们而言,这是一场惨祸,几如末日到来,祖地倾覆,厄土都被始祖溅落的鲜血染红了,始祖们消失,山河破碎,希望被人皇践踏在脚下,太过凄烈。</p>
“来吧,何必挣扎,大寂灭方得大清净,大清净才见大自在;本座慈悲,送你们清净自在,还要拒绝不成?”李昱徐徐而来,望着这残存的两人,满面慈悲平和,仿佛那起源之前的接引祖神,教化世人,普渡灾厄。</p>
“疯子,你就是杀了我们,也不过是另一支崛起的诡异族群,另一片厄土与高原,终究是要走上与我们相同的道路,大祭诸天,又有什么区别?”残存的两位始祖不甘。</p>
她们认为对方同样是诡异生灵,那股不详之感不比她们少,甚至也屡次大祭厄土,但却并未与她们合作,反倒是‘同室操戈’,难以理解。</p>
“区别?</p>
区别就是,我比你们更强,更可怕,更正确。</p>
且,大祭诸天可远没有厄土来的有趣,你们,是无限再生的韭菜与大药,诸天与上苍收割一次便要漫长岁月,我不愿等,只有你们才能满足我。</p>
所以不必担心,谁会去毁灭自己的养殖场与药园呢?</p>
以往,你们一纪元一次大祭,我也一纪元一次小祭与大祭,看厄土长势如何,呵呵,能为本座发光发热,也不往你们来世间走一遭了。”李昱闲庭散步般逼近,手中龙汉大旗一展,便将橙祖挑了起来,钉在半空中。</p>
她们双目对视,橙祖看到了无尽的冷漠,仿佛自己只是一株被采摘的大药,除此之外,再也算不得什么。</p>
噗!下一刻,她整个身躯都炸开,古棺被掠夺,己身沉沦入轮回中。</p>
场中,只剩下了最后一位始祖,在悲凉的大笑着“哈哈,终究是有这样一天;看着吧,你未来也会见到这样的一日,被后来者推翻取代,无力的见证,我们都是同一类人!”</p>
“呵,无力的悲鸣,被推翻取代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不够强,远远的不够,坐井观天,真以为祭道了便无敌吗,连自己的前路都没有。”李昱冷笑,手中古碑飞起砸落,将她身躯镇压,手起刀落便人棺分离,各自镇压。</p>
顷刻之间,最后一位始祖也被镇杀,无止尽的沉沦在祭海轮回中,坠入梦界,坠入悖论之镜,在真实与虚妄中挣扎,在正确与错误中游离,在逻辑背面中迷茫彷徨。</p>
荡尘涤污,诸天清明,一切动乱都走向沉寂,无有波澜,无有转折,只有一个趋势与可能,死!</p>
对于厄土生灵而言,这一天无比的痛苦与绝望,天地与心灵都灰暗了,真正的破灭时代,从未有之殇,所有始祖皆死去。</p>
十祖全落!</p>
“身入轮回,也当残痕尽去。”俯瞰厄土高原,李昱抬起手臂,冷漠无情的在天地中划过,斩灭除高原外始祖们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十口棺柩整齐摆放在仙莲空间内,十大始祖则沉沦在祭海与轮回中。</p>
一时间,厄土生灵们的记忆全都模湖了,关于始祖的一幕幕全部澹去,认知全部被覆盖抹除,甚至都逐渐忘却了因何而悲伤。</p>
就连道祖级生灵也不例外,全都露出茫然之色,望着空洞而虚无的高天,怔怔出神。</p>
至高悲鸣,身躯摇动,仿佛已然看到了戛然而止的未来,遍布赤色。</p>
只有红族之主与紫晶族主露出了莫名的笑意,始祖尽灭,那便是她们上位的时候了。</p>
呼啦!</p>
冷冽的的风划过荒芜的大地,发出呜呜声,像是有人在悲伤地呜咽,哭泣,给人无比凄凉之感。</p>
只是在那高原的尽头,隐隐有一缕幽雾凸显,极澹极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