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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地宫相当的宏大,殿宇林立,但却并非都是葬土,更多的则是青帝效仿昔年的古天庭布局所铸,充满了岁月韵味,如若回归神话时代。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墓葬的中心处,只见门户高大巍峨,雄浑壮阔,几有撑天抵地之势。
在这里两座黑色山峰像是接天之墙,横贯琼楼玉宇中,极其的磅礴,成为两扇门户堵在那里,唯有中间一条路径。
“妖帝一统妖族,威势滔天,更创出了妖帝九斩这样的玄妙秘术,他所留的葬土,想想就让人激动啊。”
段德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对此很是热心。
在他看来,阳坟里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只是掩人耳目的罢了,真正的宝藏必然在阴坟中,留于后人。
李昱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实际上青帝解体元神入荒塔,遗留下的只有一颗妖帝心,专门留于后人的,其他的恐怕不必抱太大希望。
另一边,波旬找寻到了一座古殿,内里铭刻着种种妖族痕迹,如若一副万妖图般,很是玄妙。
他发觉,这刻图人很不一般,竟是真的铭刻下了万妖的神形与痕迹,如若神通传承一般。
“荒古最后一位大帝啊,传闻其与荒塔也有些关系,不知可否为真。”
段德摸索着前行,回忆着自己四处搜寻整合而来的情报,其中真假参半,但多少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三人穿行而过,在前方山峰上,金色的瀑布如同匹练,奔腾咆哮,呼啸而下,若雷鸣般壮阔,似银河挂天,引人注目。
“按照格局来看,青帝应当就是将自己葬在了那山巅,大瀑的源头,传闻他是仙莲得道,不会又化为原形扎根在了那里吧?”
段德推演了一阵,额前见汗,总算是得出了结果。
李昱抬手勾动山川地势,不断开路,整片乾坤与他相合,并未有什么昔年遗留下的限制手段,这里空荡荡一片,墓主很是洒脱。
攀上山巅,那条大瀑的源头清晰可见,正是自一座悬空的道台中流出的,驰骋长天,万古不息。
这座道台宏伟而空旷,在上面混沌气缭绕,一道又一道的垂落下来,每一缕都可压塌万古诸天!
此地,极其特别与神秘,像是贯通了古今未来,与诸世界相连,竟是呈现出了混沌种青莲这样的玄妙异象,遮天蔽日。
到来的一瞬间,三人皆是眼前迷蒙,恍惚间见到了一尊神明,盘坐在上,但却转瞬即逝。
那种威势,那种气息,足以横击三千界,逆转天上地下,独尊一世,恢弘强大到了极致,威严不可侵。
“是青帝吗!”
段德低呼,振奋不已,这是昔年青帝盘坐在此太久,所留气息形成了道痕,如今仍可再现。
渐渐的,混沌气淡去,宏大的道台完整显露在三人的眼中,不再笼罩神秘的雾霭。
但令人失望的是,道台上面只有一个蒲团横陈着,摆放着一卷手札,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剩下。
而段德翘首以盼的青帝尸身,更是不见一丝踪影,连痕迹都虚淡无比,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下子可让他傻眼了,呆愣愣的杵在原地,无比的失望。
“怎么会这样呢,青帝的尸体呢?难道他羽化己身了不成,这不应该啊!”
无良道士高声疾呼,痛惜无比,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残忍的结果。
信心满满的掘了一座古帝墓,好不容易才来到其葬身处,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这实在是打击人。
不过段德自己心中也明白,别说青帝尸身不见,就是真的在这里他也未必能靠近,会被崩碎,真正的帝尸无人可亵渎,不可见,世上无人可接近。
但他还是不甘,很是遗憾,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吗?
甚至还因为那毛头小子从天而降丢失了青铜片,可以说不仅什么都没得到,甚至还丢失了一件神物,赔本的买卖。
“小子,你太可恨了!”
一念至此,段德又掐着叶凡摇晃了起来,心疼不已。
“古之大帝,也会消弭在岁月中吗?”
虽然身躯被摇晃,但叶凡的心神却是停留在了早先所见的青帝身影上,那样绝代强大的人物,竟然也会凋零在岁月中吗。
死时,没有惊天动地,不曾震颤世间,就这样随风而散了,青帝实在是神秘。
难道世间唯有成仙,方可真正超然,不朽不灭?
叶凡沉思,今日所见,实在瑰丽梦幻,就像是化成了一颗莫名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促使着他向前。
“混沌中来,混沌中去,不知此时的青帝可曾注视到这里?”
李昱心中默默自语,目光看向了道台上的那方蒲团,以及摆放着的手札。
他缓缓上前,行礼礼敬,而后登天而上,来到了道台旁,将那手札取到了手中。
“一卷手札,末尾记载了妖帝九斩的精义。”
阅览后,李昱有些意外,显然,这并不是一部无缺的古经,而只是一卷手札而已,在末尾则有青帝晚年对妖帝九斩的另一重体悟,拓宽了其领域,愈发宏大。
此经,记述自然之道,载有出世无争之义,并无秘术,也无玄法,怎们看都像是一部修身养性的古籍。
不过,仔细琢磨的话,却也可发现不凡,内蕴自然大道,很是玄奥,修心养姓,若是诵读久了,可让心境升华,再现青帝感悟天地时的道韵。
毫无疑问,这是一桩瑰宝,足以让极道势力打破头颅来抢,一些活化石都要跑出来。
但在这里,却是无人知晓,被李昱收起。
“不行,道爷不能白来这一趟,看看这道台能不能扛回去。”
段德咬牙切齿,脾气上来了,可不能空手而归,直接盯上了青帝道台。
他先行了一礼,而后嘟囔了两句莫要怪罪便直接扑上了道台,一阵摩擦,尝试了诸多手段,却也无法收取,像是被固定在了这里一般。
无良道士费劲心思,尝试了足足半个时辰也不曾捣鼓出个所以然来,便无奈放弃,转而将那一方蒲团收起,稍稍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不行,我受不了了,老古你等我,我去找找那波旬的行踪,一个蒲团抚慰不了我的心灵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