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冬世隆又一一介绍了其他几人,唯独少了一个七尊,现在在地上化成渣躺着。
严卿心中盘算了下。
这九人中应该是首尊花似霰实力最强,然后依次向后,而被遮静捏碎的七尊实力靠后。
这就造成了,八、九、十(冬世隆)对他极为恐惧,而从六往上尤其是前三尊就不那么尊敬他了。
人家有这实力和傲气。
严卿有了打算,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随便拿召唤坏女人来唬人,狼来了叫三次就没用了。
坏女人出来得了一次,谁知道能不能出来第二次?
恐怕不行。
严卿寻思着要不要去寒渊秘境去找遮静?
想想还是算了。
既然遮冬教的现在基本已握在他手里,他能利用赶紧利用,去找坏女人干嘛?把权力归还啊?
不急!
严卿大咧咧地坐在海豹椅子上,凝杉已经给他洗完脚,现在正低头给他修脚指甲。
嗯。
越来越投入角色了。
他瞅着冷漠的花似霰,随口问:“花首尊,你什么实力?”
“超十。”
“超十之上是什么?比如遮静女皇。”
“不知道。”
这位魅美的首尊摇摇头,惜字如金,口吻疏远。
这时。
冬世隆主动插话:“教主,我知道,超十之上是仙级,也就是3万步,当然,这其中硬要说有一个境界的话,那便是极限超十!”
“极限超十?”
“对!遮静女皇应该就是这般实力!”
“哦。”
严卿轻点下巴,同时瞥了眼花似霰,花似霰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眸子不屑一顾。
行。
记住你了。
你明明知道不说,消极怠工是吧?
等着吧。
这两个女人就是你的下场!
严卿宽宏大量,暂时原谅对方。
“九号,用力点。”
他侧头吩咐。
九号技师?
遮九歌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一双玉手在某人肩头蠕动,真想一用力掐下去。
严卿舒服地扭了扭脖子,然后看向浊鸣。
“浊次尊,我来问你,遮静女皇为何要让我执掌遮冬教?”
“不知道。”
浊鸣摇头,几乎和花似霰如出一辙,冷漠疏远,摆明了就是不抵抗也不合作,当严卿是空气。
“我知道!”
严卿声音提高,扫视众人:“因为遮静女皇即将回归,在这之前她希望看见一个团结的遮冬教,团结的永冬,希望能做出点成绩,而不是死水一潭窝在山坳阴沟里。”
蓦的。
严卿疼嘶一声,瞥见一只玉指的指甲嵌进他的锁骨,好在没破,只留下一个凹印。
冬世隆吓得满头大汗,连续咳了三声。
徒弟。
你闹哪样!
按摩都不会好好按吗?
他连忙给严卿赔笑:“教主,她这是作威作福,锦衣玉食惯得臭毛病,得调校调校!你想调就调,想校就校!怎么舒心怎么来!千万别给我面子,我这个人不要脸!”
???
包括凋名、清癯老者这些教老在内,用一种错愕的目光看着冬世隆,表示震惊。
好家伙。
你转变也太快了,之前明明那么仙风道骨,强大无边,这会儿直接化成一只老舔狗?
舔得兴奋忘我,毫无下限!
见他这样。
连凝杉这个徒孙都看不下去,恨不得冲上去甩两巴掌,但她此刻只能与严卿的脚指甲较劲。
我剪。
我再剪。
我剪死你,慈父!
敲!
而遮九歌却一脸淡然,对自己的师父没有任何怨念,反而软了下来,给严卿赔罪道:“教主,属下有罪,不小心伤了您的龙体。”
严卿稍稍意外:“态度不错,下次小心点儿,伤了龙体不要紧,伤了龙——没什么。”
?
遮九歌脑海中立即跃入一个词,顿时心脏砰砰乱跳,耳垂赤红,不由自主地瞄了某处一眼。
冰雪聪明,与师父心意相通的凝杉同样想到了这个词,然后她下意识地近水楼台,先睹为快。
就连刚才一直高冷如云的花似霰都忍不住扫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心想不过如此。
你们往哪看呢!
严卿赶紧取出一个浣熊抱枕抱在怀里挡住,保护隐私,这才想起来这是在永冬,女人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男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严卿整理了下情绪继续郑重地说着:“一句话,我遮冬教不要故步自封,而要开疆扩土,得陇望蜀,鲸吞天下!”
此话一出。
一些遮冬教的强者,乃至于封莽这样的人胸中都窜出来一股豪迈,挺胸抬头,痴痴向往。
“开疆扩土,得陇望蜀,鲸吞天下……”
一位教老呢喃着,情不自禁道:“这不是正是遮静女皇一直以来的方针和夙愿吗?”
“是啊,”
另一位教老附和,“我遮冬教千万年前能做到,千万年后,遮静女皇即将归来,一定依旧能复制往日的辉煌!”
“没错!”
冬世隆缓了口气,尊敬地仰望着严卿,“我懂了,九歌,你执掌遮冬教这么多年,太保守了,一点进取之心都没有,你空有超九的境界,却远不如严教主高瞻远瞩,登高野望!”
说着。
他一边瞅着按摩的遮九歌,一边摇头叹气,“怪只怪我没早日遇见教主这般人物,否则现在我遮冬教早已庞然大物,岂任诸国、茶舍和伞门那样的跳梁小丑嚣张!”
“……”
遮九歌表示自己躺着也中枪?
下方。
凝杉心里不舒服,战略防守是历任教主,乃至遮静女皇先前就定下的调子,怎么能怪她师父?
严卿现在知道为何人都喜欢听拍马屁了,舒畅啊,让他获得一种精神上的愉悦。
小冬的求生欲很强啊。
冬世隆心领神会,进一步道:“如今教主得遮静女皇亲自任命,应当整肃教内,相机行事!”
“整肃?相机?”
终于有一个尊者听不下去了,不禁哂笑,“我遮冬教要整肃?相机?相什么机?现在外面诸国、茶舍、伞门以及魔妖混乱无比,盾牌臂正在爆发巨大的海啸,我遮冬教应该继续蛰伏待机,而不是头一蒙,心一热冲出去,卷进这场生死未卜的海啸!”
这是靠前的尊者发表的意见,花似霰、浊鸣首、次两位尊者倒不着急表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听罢。
众人彼此相视,传音议论。
严卿则把玩着怀里的浣熊抱枕,笑了下:“有一点各位可能没听明白,我没和你们商量要不要出的问题,而是怎么出。”
他放下抱枕站起来,下面,凝杉俨然一个侍女帮他穿着鞋子,一丝不苟地系鞋带。
“打碎自我枷锁,一统永冬,南下争雄,是遮静女皇示意的,也是我的想法,谁敢不从?”
严卿扫视全场。
众人凛然,立即噤声,刚才反对的那个尊者也不敢哔哔了,一拂袖,别过脸去。
“你们二位呢,花首尊,浊次尊?”
花似霰和浊鸣还未开口,五尊者爆喝一声跳了出来,这是一个张扬跋扈的男人。
“我反对!”
“蛰伏待机一直以来都是我遮冬教的教策,当年由遮静女皇亲自确立,怎么能说变就变?”
他盯着严卿不加掩饰道:“还有,之前那个是遮静女皇吗?众所周知,遮静女皇永冬之战已陨灭,怎么可能还活着!”
“依我看,那只不过是此人利用某种妖法炮制出来的,目的是为了颠覆我遮冬教!”
这位五尊者嘴像机关枪一样喷个没完没了,指着严卿的鼻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花似霰、浊鸣这些尊者就这么看着。
严卿眼睛眯起,来了一个王之蔑视,心想果然比自己想得要棘手,这些超十不好忽悠。
怎么办?
退是不可能退的,一旦退了这一步,他的威严将在遮冬教大打折扣,以后会处处受制于人。
不退的话……就只能再拿此人开刀。
严卿一是不忍,那可是一个超十战力,二是担心岳兰是否能敌得过,敌过了是否会激起兵变。
之前那个是遮静杀的,没什么,而这次是岳兰一个外人动手,遮冬教诸人难免愤然。
杀!
严卿果断做出决定。
他传音给岳兰:“岳姑娘,动用全力,以最快最碾压的速度将此人斩杀,不可留手!”
杀鸡儆猴就要快、凶、恨,方能震慑诸人。
“好的,慈父!”
岳兰手缓缓按在腰间的刀柄上,那边,五尊者轻蔑一笑,手一探,一把长斧出现。
现场再度弥漫着浓浓的火药气息,一点就着,而这次又是超十与超十间的大战。
众人屏气凝神,眼睛都不敢眨下。
就在这时。
严卿眼睛又疼了,那缕幽光飘然而出,高挑神圣的遮静虚影浮现,静静悬于上空。
全场惊骇。
之前那些和严卿唱反调的人瞬间脸上像被抹了一层冰冷的泥巴似的,冰冻着惊惧的表情。
花似霰和浊鸣等尊者再也无法保持淡定,额头不由冒出冷汗,哪还有之前的盛气凌人。
乒。
五尊者面容惊恐,兵器脱手掉到地上,他咽了口唾沫,惨白道:“陛……陛下,我……”
遮静那森白的纤手已经探了过来,将他笼罩,在所有人头皮发麻的目光中捏了下去。
咵啦。
五尊者化为碎渣,步了之前那位的后尘,正好那位还没走远,在地府也能有个伴儿。
再次目睹这一让人惊骇欲死的一幕,许多人都要吓尿了。
花似霰和浊鸣几人喉咙滚滚,悚然万分。
“还要我再说一次吗?”
遮静俯瞰众生,森冷异常。
“不不不用!我早就说听严教主的,听您的,可有的人就是作死,陛下英明果决!”
冬世隆连忙躬身。
然后遮静又‘瞥’向花似霰等人。
“我等谨遵陛下圣令!”
花似霰、浊鸣等所有还活着的尊者,以及在场的遮冬教强者一齐行礼,哪敢再托大。
遮静这才回过身,望着严卿,冰冷的表情融化,转为一抹迷人的幽笑,配上她那颀长优美的身躯仿若画中之神。
对。
神。
坏女人给严卿的感觉和其他女人完全不一样,她身上似乎携带着神的气息,神秘幽邃。
加上她那双被星冠遮住的双眼,让人不禁遐想深入,忍不住想去窥探她的真容和秘辛。
“怎么,不满意?”
她那遥远动听的声音在严卿脑中响起,这让严卿想起了游戏中那种女播报员的性感嗓音。
播报员……
严卿意识到以坏女人的实力和城府,难不成她其实在盾牌臂中也是类似的存在?
这不由让他尾骨发寒。
“您……您上次那么着急着离开,我还以为你不能再显现了呢,谢天谢地,你出现了。”
严卿磕磕绊绊地说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上次确实有点儿急事,你知道,女人就这点麻烦,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
“……”
你认真的?
严卿定了定心神:“前辈,你突然让我做遮冬教教主,想让我帮您做什么?”
“找我的双眼呀。”
遮静用纤长的手摸了摸被星冠遮住的眼眶,“我已沉入黑暗太久,亟需光明再现。”
严卿坦言:“可我压根儿没线索,我可能无法胜任。”
“我相信你。”
遮静用认真地口吻说。
我他么不相信你!
你个坏女人,到底有什么企图!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你眼睛恐怕根本找不着!
严卿腹诽。
但成人的世界哪有真话,既然人家喜欢逢场作戏,那他就看破不说破,继续装糊涂。
“好!我一定竭心尽力帮您寻找!等找到之后再去寒渊秘境找您,定不辱使命!”
严卿握着拳头,信心满满,一副纯真的样子。
“那就谢谢你了。”
“应该的!”
“对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出现了,毕竟距离过远,消耗太大,接下来得靠你自己。”
???
我刚要抱你大腿,你就要闪人?你还找不找眼睛了?
严卿头疼,试着问:“那我再先去趟寒渊秘境,你给我续几口?我怕万一出岔子!”
熊孩子,你得寸进尺是不是?
还他么是那副怕死的样子!
遮静保持微笑,摇摇头:“恐怕不行,为了这两次出手我几乎力竭,必须进入沉眠。”
“好吧。”
坏女人,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呢?一会儿帮,一会儿撒手不管,女人心,海底针。
最毒妇人心!
严卿警惕。
“那么,再见。”
遮静虚影消散,只留下一阵彻骨的森寒,冬星从来像现在这么冷过,许多强者瑟瑟发抖。
“陛下好走!!!”
两人刚刚的对话其他人自然听不见,花似霰等人恭送,足足几分钟才敢抬起头,见到严卿又躺回海豹椅子,径自品茶。
“教主,”
冬世隆凑了上来,拿出一个精致小瓷瓶呈了上来,“为恭贺教主新登大位,属下献上薄礼一件。”
“什么?”
严卿打开塞子,朝里面一瞅,一颗花生米大小的紫色珠子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特级湛雪珠!”
冬世隆介绍道。
“特级?这么小?”
“小了好,越小越好!”
冬世隆解释,“特级和超级、普通的不一样,浓缩才是精华,应该能助您破境超皇!”
“是吗?”
严卿瞅着其他尊者。
又一尊者站了出来,尊敬行礼:“回禀教主,确实如此,这颗特级湛雪珠没有200万年凝练不出来。”
“属下这也有一颗,比那颗强上不少,你看,也就凝练了300万年而已,请您笑纳!”
他也掏出一小瓷瓶,那珠子更小。
尊者序列中,再次走出一个,双手奉上一小瓷瓶:“教主,我这个是500万年的!”
艹!
你们疯了!
冬世隆看得抓狂,心想没这么内卷的,500万年的都舍得拿出来?显得他很小气啊。
一旁。
凝杉得看得直流口水,忍不住想要张嘴过去一口吃掉,她先前吃的那颗也不过才50万年。
遮九歌玉颈蠕动,抿抿玉唇,就要端不住了。
严卿取出一颗,在二女眼前晃了晃:“怎么,你俩也想吃?那你俩慢慢想着吧。”
他指甲盖一拨将一颗湛雪珠拨起,用嘴接住,众目睽睽之下很享受得咀嚼着,评价道:“好吃。”
“……”
二女看得想咬死他,其他人同样有这个想法,哪怕泰丘、浴小珠、求敌这些自家人。
岳兰无奈摇头。
“我再吃一颗。”
“我再吃一颗。”
严卿像吃糖果一样连吃三颗,结果没有了,他看向其他几个尊者,几人眼观鼻鼻观心,熟视无睹。
你他么真以为这是糖果呢?
这是我们耗尽心血凝练出来的!
我们自己都舍不得吃!
严卿轻叹一声,记住了这几个有骨气的人,以后都是穿小鞋,打击清算的对象,等着。
他随手一拂,三碗热腾腾的汤药出现:“礼尚往来,本教主也赐你们点好东西,不谢。”
见状。
冬世隆三人脸都要绿了,刚刚经过传音他们大概已了解了这汤药,这他喵是孝子汤。
喝了就得认人做父!
“怎么?不想要?”
严卿闭上眼,做眼保健操。
“我们喝!我们喝!”
你别再请遮静女皇了!
看了看刚才两个尊者的碎渣,冬世隆三人一咬牙一跺脚,为了活命统统一饮而尽,干了这碗孝子汤!
“多谢慈父!”
“多谢慈父!”
“多谢慈父!”
三人一人一句,说完后老脸羞愧,赶紧退下,恨不得把脸塞进地缝里。
严卿手再一拂,一碗碗汤药出现,摆在其他人跟前,包括封莽等一众永冬强者。
“也赏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