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高高飞起,吧唧一声掉在了地上。
裴典史吓得快尿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下官这便将这个无知的女人带回去教训,惊扰了陛下,下官罪该万死!”
魏子言不清不淡地开口:“潘府尹,事情已经清楚了,你在这儿光站着,是让朕顶替你的位置吗?”
潘府尹惊出一身冷汗,赶忙站出来挥手:“周氏虐待外甥女,还公然抢银子,污蔑他人,按照律法,打二十板子,关入大牢五年!”
周氏嘴里喊着饶命,但下一秒已经被衙役给无情地拖了下去。
此时此刻,裴典史只剩下瑟瑟发抖的份儿,匍匐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处理完了人,魏子言转身要走,裴典史咬咬牙,想说什么。
但潘府尹动作更快,几大步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知道你得罪的人是谁吗?那位可是国舅府三公子,陛下的表哥,陛下没有诛你裴家九族,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再敢吭一声,别说周氏,你自己这条小命都难保!”
这下,裴典史瘫在地上不敢再出声了。
回国舅府的马车上,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还多了个人,就是裴有虞。
是谢晋安让她上马车的,小姑娘脸上被撞出的伤痕还没有处理,血都干涸了,但她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再加上身子单薄,站在那儿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了。
谢晋安想到也是因为他,裴有虞才会受了伤,如今周氏被关大牢,裴家她肯定是回不去了。
坐在马车内,谢晋安刚想说什么,魏子言缓缓开口:“三表哥,过来。”
谢晋安刚坐过去,魏子言拿出一块帕子,先给他擦了擦脸,然后在伤疤处涂了药膏。
幸而就是一道划痕,应当是当时打起来的时候,被周氏的指甲不小心给划到的。
方才谢晋安还没什么感觉,等涂药膏了,那股火辣辣的感觉就上来了。
“嘶。”
他没忍住,抽了口气,眯起了眼睛。
“知道疼了?日后还敢不敢冲到别人家打架去了?”
魏子言嘴上虽是这么教育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是放轻柔了许多。
谢晋安撅撅嘴,“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道不应该表扬吗?”
“那要不要我写个匾额,三表哥你拿回家裱起来啊?”
谢晋安嘿嘿笑,“倒也不是不可以。”
在两人斗嘴的时候,苏软软开了口:“裴姑娘,你在帝都还有其他亲戚吗?”
谢晋安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在,跟着问:“是呀,裴姑娘你的父母呢?怎么会住在那家人的家里?”
看那住宿条件,根本就不是给人住的。
那裴典史还是裴有虞的舅舅,就这么虐待自己的外甥女,简直不是人。
“爹和娘在洪灾中丢了性命,我与弟弟走散之后,便来帝都寻舅舅,我没有其他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