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练兵场上剑拔弩张。
但是吴戈带领的护卫,却始终围在练兵场周围,岿然不动。他心里谨记着赵直学的吩咐:不动手,不阻拦,不怕乱。
他找了个有利的地势一动不动地站着,双目凝视前方,满怀激荡地看着学子和教头团的一举一动,心里热血澎湃,想着,从古至今,不论是学子,还是兵,从没有过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为。
学子们步步紧逼,包围圈越来越小。
缓过神来的教头团吆喝了一声,立即散开,伸开手臂阻拦学子们的前进,前方的学子紧贴着教头团停住。
“反对过度练兵!”
“我们要公平。”
学子们的呐喊声声势浩大。
吴戈激动地搓了搓手,突然身后有人在叫他:“吴统!”
吴戈听出是赵谦的声音,连忙回头,应了声:“在!”
赵谦贼眉鼠眼地走过来,眼睛看着别处,小声道:“吴统,眼下形势已经变了,要灵活行事。”
吴戈点点头,看赵谦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赶忙抱拳道:“请赵直学吩咐!”
赵谦凑近了过去:“待会一旦有人动手,不管是哪一方的人,立刻下场抓人。”
说罢伸手拍了拍吴戈的肩膀,吴戈眨了眨眼,表示明白,并马上将赵谦的意思传达了下去。
练兵场上,躁动的学子们,大有要冲破教头们的阻拦,拿栾云飞问罪的架势,被困的栾云飞却丝毫不乱,示意教头们让开,稳稳当当地走了出来,反倒把学子们给震慑住了,相互看了看彼此,结果裹足不前,偏偏后面的人,不知死活地用力往前挤了挤,最前面那人脚下不稳,一头撞在了栾云飞的身上。
这一撞,恍如撞在了一块铁板上,栾云飞纹丝未动,那人却疼得龇牙咧嘴。此人正是那位甲字伍伍长。
姓刘这小子刚才叫丁牧云给收拾了一顿,却依然气盛,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丝毫没被栾云飞给镇住,反而气势汹汹地一仰头,冲着栾云飞不知死活地叫嚷着:“知道我们诉求了吗?”
栾云飞目光看着别处:“学子们叫得这么大的声,我听得见。”
“既然听见了,那赶紧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学子们又来劲了,开始齐声附和。
栾云飞等他们停了下来,这才看向了那姓刘的,问道:“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听听,你说的不客气,到底是怎样的不客气?”
那姓刘的支吾了一下,被栾云飞的眼神震慑,声音哑在了嗓子里,伸手理了理头上被撞歪的头盔,好死不死后面的又被人又挤了一下,撞得他,倏地往栾云飞身上扑去,栾云飞轻轻一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那姓刘的哪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急忙想要抽回手,才发觉栾云飞的大手就像铁钳一般死死地钳在了手臂上,他连扯了两下没扯开,惊慌失措地大叫着,“栾云飞打人啦!栾云飞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