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凌开门出来时,现场许多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院子门口,那个满脸横肉,身着甲胄,腰悬佩刀,一副杀气腾腾模样的军官,更是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喝道:“你便是京城来的李凌了吧?”
“正是本官!”虽然是被人从梦中惊醒,骤然遇到这样的变故,连到底出了什么事都不曾知晓,但李凌依旧保持着相当的镇定,目光遥遥与对方作着接触交锋,口中问道,“阁下是?”
“徐州繁字营守备方山!”那军官挺直了腰杆报出自己的身份。
李凌双眼一眯:“原来是方守备,倒是失敬了。可有一事本官真想不明白啊,你徐州繁字营的兵马怎么就突然跑到这儿来了?”
这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淮北这样的中原地区,可不像边疆,需要处处都布下兵马守御。虽然徐州府名下有着三营兵马,但他们多半都留在州府城池附近,几乎不会离营他往,更别提跑到几百里外的青山县来了。
“哼,这就与你无关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李凌犯下杀官大案,被人举告当场,本官既然正好到此,自然要替死去的周浣尘周县令讨一个公道了!”方山大声说道。
李凌猛然一惊:“你说什么?周浣尘周县令他……他死了?”
“怎么,到了此时你还想要否认蒙混吗?”方山一脸愤怒道,“李凌,就算你曾是京城官员,官在四品,可既然已丁忧回乡,就不再有官职在身,现在以下犯上,还杀害朝廷命官更是迹同谋逆,真是罪不容诛!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其他人等,但有敢阻挠的,皆以同谋论处,格杀勿论!”
伴随着方山的这一声怒喝,官兵已轰然压上前来,冲进院子,一下就把挡在院门前的队伍都给冲垮了。虽然杨震已带人做着最后的抵抗,奈何那些兵马已全都怯了,纷纷让开路,而只靠他一人,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几十人的同时闯入呢?
就在他眼中寒光一闪,想要出刀时,后方李凌已及时叫道:“都别动手!”这句话不光是跟杨震说的,也是嘱咐的李莫云,后者也已经抽刀出鞘,想要放手一搏了。但李凌却看得出来,那方山和他部下那几百人马可不是说笑的,真一旦交锋,人家乱箭齐飞,别说自己,就是杨李二人怕也抵挡不住啊,毕竟这儿只是个小小的院落,根本无处藏身躲避。
随着他这一声叫出,两人的动作便是一止,然后那些官兵终于是一拥而入,把他们全数按倒拿下,最后也把李凌围了起来。只是碍于他毕竟身份不一般,到底不敢真上手,只等自家将军来作处置了。
也是直到这时,方山才稍稍放心,本来以为这一下得花不小代价呢,毕竟他可是知道李凌身边有高手存在的,人家真要拒捕,那就是个鱼死网破的下场,谁也讨不了好。
在如此情状下,李凌却依旧不见慌乱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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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方山道:“方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官可以直言,绝对没有伤过周县令分毫,你怎么就说他是被我所杀?你可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还有证人呢!”方山大剌剌道,现在人已落到他手上,大功已然到手,他也就越发的放肆了,“我劝你还是自己交代一切,省得到时候受皮肉之苦。来人,把他给我带去县衙,本官就要在那儿把事情审问明白,也好让这杀人凶徒死个明白!”
说完,他一摆手,底下兵将已分开两边,驱赶着李凌往外走去。在问不出更多东西来后,李凌只能任其摆布,被押着走出馆驿,往前方的县衙而去。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整个县城也是静悄悄的。
当然,这边的动静早就把周围许多百姓从梦中惊醒,无数双眼睛都透过自家门缝,紧张不安地窥探着外间一切,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只希望一切能尽快结束,让县城重回平静。
而在这许多双不安的窥探眼眸中,还有一双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侯隆滔,此时便藏在县衙对面的客栈中,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让自家大人在京城怎么都拿不下来的李凌,此刻却已成瓮中之鳖,被人驱赶着,进入青山县衙。
“饶你再是精明,这次还不是被我轻易解决了?你以为一个周浣尘拒绝我就能让我拿你们没办法了吗?既然他找死,我就如他所愿,正好可以用他这条命把你也一并除掉!青山县官府里,有的是人肯为我所用!”
他得意的冷笑连声,已经能预知到李凌的最终下场了。唯一可惜的,就是自己不能亲眼看着布下的这一局,置李凌于死地了。只能在这儿,等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