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庆见状,恨得咬牙切齿,认出是崔家的宝甲所致。
这下彻底坐实了,偷窃者是崔山本人,千真万确!
陈醉本来就有距离上的优势,一鼓作气,趁着这会儿工夫,成功地避免被对方追上,一口气冲进了崔家布铺。
他事先已确定好,崔家二人都在隔壁、也就是自家药铺里,此时并不在家,所以毫无忌惮地冲进来。
事态迫在眉睫,他不敢停歇,迅速施展神血天赋,恢复真实身份,又变回隔壁的药铺少年。
今天布这个局,最妙的地方就在这里。
他家跟崔家是邻居,只有一墙之隔。
(关于天街宅院的布局,在第8章详细介绍过。)
他纵身一跃,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能从崔家院里消失,轻盈地回到自家院里。
在这一跃之前,他已经确定,崔家二人正在药铺灵堂里。
在这一跃之后,那俩人仍然在屋里,由于无法释放神念感知,因此,对院内发生的事情并无察觉。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逃离了现场,再没有牵连。
他轻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走进灵堂。
崔山正在布置供桌,见他面露沮丧,好奇地问道:“公子怎么了?没见到衣衣姑娘么?”
陈醉摇头,叹了口气,呆坐到椅子上。
“我站在他家门口,犹豫半天,没敢进去。我忽然想到,以叶叔的暴脾气,如果看见我走出灵堂,你们说,他会不会骂我不孝?衣衣会不会更讨厌我?”
他苦着脸,看起来真是个痴情种子。
如此一来,他巧妙地交代了去向,说自己一直在肉铺门外徘徊,没跟任何人见面,也就无需让任何人证实自己的行踪,从而洗脱嫌疑。
崔山看在眼里,冷笑一声,没再说话。
他哪里知道,一口巨大的黑锅,已经被扣在自己背上,彻底摘不掉了。
另一边,武庆夫妇见“崔山”逃回家,没敢跟着冲进去。
他们虽然怒不可遏,正在气头上,但没有丧失理智,明白不能贸然闯进死敌的巢穴。万一里面设有陷阱机关,他们不仅算不了这笔账,还会吃大亏。
因此,纵然再愤怒,他们也得先冷静下来,从长计议。
“先回去看看情况!”
武庆意识到,重点是先确认损失,转头往回走。
前些年,崔家二人不是没反偷袭过,也曾趁虚而入,去他家里翻箱倒柜。正因为如此,他确信,那俩人对阵道一窍不通,根本无法找出酒窖的位置,更别提闯进去。
但不知为何,这次他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总觉得要出大事。
他火速回到家里。
刚一进屋,映入眼帘的一幕,便是大开的酒窖入口。
他脸色霎时苍白,几乎踉跄着,跑进酒窖里。
所有货架空空如也。
珍藏多年的美酒,全都被偷走了!
他身躯一僵,往后倒退数步,猝然仰起头,喷出一大口鲜血。
身后的潘氏慌忙搀住。
武庆剧烈抽搐着,瞳孔涣散,脸上写满了恐惧。
“别的酒还好说,那瓶也不在了……咱们如何承受大宗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