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军精锐,赵军也不是吃素的。而赵王括更是拐子马的发明者,秦军能以怎样的方式破解,赵军岂会不知。
既知之,又岂会让秦军轻易破解之。
而数万赵军和十余万民壮日以继夜的赶工,怎么可能只有一条坑道。
只见战马腾空跨过面前的沟壑,听得哒哒一声,战马前蹄落地,实际地无疑,后蹄赶忙落地,前蹄趁着惯性继续向前一探……
就在秦军将士暗自庆幸之时,却又听得“砰砰”几声——那是草垫子被撕碎的声响。
原来在第一条沟壑之后赫然又是一条沟壑,而两者之间不多不少,仅有半个马身的距离,跨过的即便再强的控马术也没法让马匹金鸡独立不是。
更何况,在第二道沟壑之后还有第三道沟壑。
重骑本身的巨大重量再加上腾空后的下坠之力,只在战马前蹄落下的一瞬间,地面的草垫子便已支撑不住,而越过的战马则纷纷栽入沟壑之中,随即被其中的利器收割掉性命。
一瞬间,又是几百铁骑陨落当场。
唯一的好消息是,赵军并没有把整个正面给挖通,还是有不少秦军铁骑从沟壑的边缘冲杀而过。
坑道之内,泛着血色的刀剑寒光凌冽,同袍的血污与断肢充斥着视野,还有战马的嘶嘶哀鸣。
然而这残忍的一切,并没有令秦军警醒,更没能够止住已经陷入癫狂的秦军,反而激起了秦军骨子里的好勇斗狠之情。
匆匆扫过一眼,剩余三千多铁骑随即向着赵军狠狠冲杀而去,眼中仇恨的火焰更胜了。
然而赵军给秦军布下的惊喜,才刚刚开始。
没等剩余的秦军铁骑奔上几步,前方不远处,赵军残兵似已不见,而有严整之军阵在前方等着自己。
或有人心中暗感不妙,但此时的情形哪里还有退却之路!
更何况,只要不是陷阱,区区军阵哪里能挡得住我无双之铁骑哉!“自古华山一条道”,冲就完事了!
秋风在秦军铁骑们的耳边呼啸着,看着越来越清晰的赵军声音,身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兴奋之情,冲杀得更快了。
然而,秦军的铁骑终究没能抵达赵军军阵的面前。
就在军阵前百步之处,秦军的铁骑终于迎来了他们的噩梦,哦,不,不是噩梦,而是比噩梦更恐怖的终结者。
哒哒的马蹄踏着的松软枯黄的草地之上,突然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无数的赵军。
这些赵军显然都是被精心挑选过的,“矮”是他们共同的特点,又因为半条腿都埋在地里头,如此的赵军在高大的秦军铁骑面前显得那样的渺小。
而在其身后,则是已经列阵完毕的数万赵军。
秦军一个个狞笑着想要冲上前去收割掉这些可恶的赵军,为自己的同袍报仇。
然而就这这些不起眼的赵军,却要给来犯的秦军最深刻的打击。
矮小的赵军分作三批,在前的一批以两人一组,各持手盾巨斧,持斧者对着奔腾而来的马腿就是一斧,战马的前蹄子瞬间被砍飞,两人随即看也不看就地躺下,以躲过战马之间铁链可能带来的伤害。
失去前蹄的战马,一瞬间便失去了平衡,吃痛之下随即就向前栽倒而去,而马背上的秦兵也被战马甩脱而去,更为悲剧的是因为铁链的链接,一匹马的倒下,势必拉着另外疾驰的战马一同倒下,战马之上的秦兵随之倒地。
而此时便是第二批赵军大显神威之时了,你不是全身覆甲,攻不可破吗?只见第二批的赵军人人手持特制之钩镰枪,待秦兵从摔落,在其尚未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之时,挥动手中钩镰枪往秦军铁盔上一靠,随即往后一扯,铁盔随即脱离。
最后一排等候已久的跳荡兵,手持着大刀,一个闪身便来到失去铁盔防护的秦军身边,双手齐齐发力,手中大刀一横,好大一颗头颅便被扫向天空。
这边一组三名秦军刚刚授首,那面三名秦军铁骑又栽倒在巨斧之下,钩镰枪随即又是一钩,而另一个赵军的跳荡兵当即冲上前去收割掉还有些懵圈的秦兵。
“浮屠”虽强,宛如陆地之王——坦克,然而,坦克尚需步兵协同,况“铁浮屠”乎?显然这个道理显然秦军并不知道,所以,秦军的铁骑丝毫没有等待后方步卒的意思,这也就给了赵军行歼灭之举的空间。
一斧、一枪、一刀,正是岳家爷爷大破金军“铁浮屠”而流传下来的绝佳利器。
更令人绝望的是,赵括在将铁浮屠展现在秦人面前后便已经开始加紧训练这只队伍,如此默契的配合显然并不是临时组成的队伍。
因为赵括很是清楚,自己一旦将“铁浮屠”这件杀器祭出,秦军没有不学的理由,而为了能够打败自己麾下的“铁浮屠”,秦军势必要比自己训练更多的铁骑。
然而,铁浮屠的制作、训练所需的花费却是一个天文数字。一名铁浮屠,即便抵不了百名普通士卒,恐怕也得抵得上数十士卒的花费了。如此一来,势必极大地耗尽秦国的战争潜力。
可以说从一开始,秦军便一头钻入了赵括的圈套之中。
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即便秦人也依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想出了马镫的运用。但对于重骑的运用、步骑的协同,却根本没有概念。
这是来自于科技与见识的压制。
当秦军举全国之力训练出来的大杀器在看似弱小的赵军步卒面前折戟沉沙之时,其带给秦军的绝望之感,要远胜于几千乃至几万大军的溃败。
果然,战场之上,刚刚经历过“天坑”之难的三千多秦军铁骑,很快被五千多赵军战卒给屠杀殆尽,而直至此时联军后续的步卒军团才姗姗来到战场之上。
而刚刚赶到的联军却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自己家的无敌“铁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