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还真是摸不出几块灵石,更别说凡间惯用的金银了。
待阮一峰走后,逢岁晚问阮玉:“我是不是也该做点儿什么生意?”炼制些法宝出来卖?仙云宫资源虽多,他以前随意取用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涉及到养妻子,未来还会有儿女,总不能自己什么产业都没有,次次都去宗门里取。
就见阮玉眼睛瞪大,“不是有爹么?缺钱了管他要啊。”
逢岁晚:“我们总得自食其力,不能一直游手好闲……”这跟那些好吃懒做的世家纨绔弟子有何区别?
阮玉一本正经地说:“可爹爹最年轻啊,他年轻力壮又有本事,就该他挣钱嘛。”
好家伙,啃老的理由都如此清新脱俗。
“我们都一把年纪了,难道不该享清福了吗?”跟他们一比,三十多岁的阮一峰那可就年轻得宛如地里刚冒头的新芽。
你年纪大,你说了算。
阮玉和逢岁晚又回了仙云宫一趟,露过脸,将该处理的事儿处理完时天都擦黑了,逢岁晚将忘缘山掏出来,带着阮玉回了听风殿。
“明日先去这里吧。”阮玉面前放着一张地图,她指着东北角的一处地方说:“雪里晴,我之前神识扫过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很漂亮,他们的房子都是冰做的,还有一座雪峰形似孤狼,狼的口中有仙草和热泉,我们可以去那里泡热汤,就是那洞里住着一只小貂,恐怕不会轻易放我们进去。”
那是一只渡劫中期的貂。
雪里晴,小貂。
逢岁晚这才想起来,他其实去过那个地方,甚至,还救过那只貂。那是快两千年前的事了,没想到,那只貂都已经突破了渡劫期。
“一路往南走,会路过天山镜湖、连理岛、还有仙音山……这些地方都可漂亮了,仙音山的一片树叶、一株草,都能发出美妙的声音,还有闻声起舞的雀鸟和竹虫,在话本里出现的次数极多。”以前逢岁晚不能离开忘缘山一步,阮玉就想着把她看过的风景都记录下来,让他也能欣赏那些风光,妆点他那黑暗孤寂的识海。
如今没了那些限制,他们俩可以一同游山玩水,只是想想就觉得开心,恨不得现在就出发,月下行走,星辰引路,别有一番滋味啊。
然而,以前从来不睡觉的执道圣君如今不晓得怎么就沾染上了凡人的陋习,竟然每天都要准时睡觉的!
“玉儿,我吹灯了。”桌上油灯应声而灭。
阮玉:“……”你清心寡欲了三千多年,一朝犯戒,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是吗?
察觉到阮玉的小小情绪,逢岁晚倒是没继续动作,他把人圈在怀里,声音好似透着几分委屈:“小道君有喜了,你说,我们何时才会有自己的孩子。”他倒是没忘那些云团都管阮玉叫娘,换言之,他已经提前当上了爹。
“我幼时便失去血亲,如今看到爹娘的爱意浇灌出了新的果实,心中着实有些羡慕。”怀里的人背对着他,逢岁晚用下巴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动作格外温柔。
本来背对着他的阮玉转过身,说:“这可有点儿难。”
逢岁晚顺势道:“所以我才想多努努力。”
“若生个女儿必然像你一样冰雪可爱。”
他的手指细细的划过她的眉头,又轻触睫毛、长而翘的睫毛又轻又软,轻颤时像是振翅欲飞的蝶,手指继续轻点她的琼鼻、最后落在红艳的唇上,明明软嫩的触感,却好似手上按着的是一团火,顺着指尖一直烧到他心上。
可他偏偏忍了下来,手指在阮玉唇上一点,说:“睡吧。”
阮玉斜睨他一眼,“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明知他故意装可怜,可她这会儿,却也想陪着他一起努力。
谁叫——有点儿小心机的执道圣君这么可爱呢。
你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不错,可惜我随爹爹跑江湖多年,在我们面前,你还差得远。
不过看你演得辛苦,我就假装上当受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