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峰又说:“成亲不是要拜天地,我寻思着咱们家小莲花诞生于混沌之时,比天地都还悠久,拜青莲不就更加长长久久。”
逢岁晚听到这里觉得不对,这是什么奇葩想法?岳丈大人您脑子怎么长的,怎么会冒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阮玉颦眉,“可我是你女儿啊,只有拜父母的,哪有拜女儿的?”
——还好这次阮玉没跟着闹幺蛾子。哪有成亲拜女儿的道理!逢岁晚莫名欣慰。
“你别变人形就好啦。待会儿我们就拜你这个方向,拜青莲!”
阮玉点头,“那好吧。”她还一咬牙,咔擦一声掐掉了一片叶子,“隔空拜不行,带着我的叶子去,这样我不就到场了!”
逢岁晚:……
掐掉一片叶子的阮玉哎哟哎哟的喊疼,逢岁晚本想呵斥她几句,结果见她喊疼又顾不上别的了,只能运转灵气去给她疗伤,还用一根丝带将断掉的茎处包扎起来,顺手扎上了蝴蝶结。
光秃秃的一根茎,瞧着不美,更不协调。
“晚点给你送喜糖过来。”阮一峰继续说:“给你看看。”
她吃不了,喜糖靠近就成了灰,也就只能看看了。
“我忙去了。”阮一峰挥挥手,随后从镜里消失,这是走出了惊鸿照影镜的留影范围,他一走,身后一些虚空兽就冒了出来,对着镜子照来照去,挤成了一团。
想起上次那个直接幻化人形连衣服都不穿的虚空兽,逢岁晚屈指一弹,将镜子微微调整了方向,对准了小岛无人的角落。
镜子里看不到人了,虚空兽们觉得无趣,很快就散开。
夜冥想了想,垂下一根长长的丝线,“你可以拉这根丝线调整镜子方向。”
接着又问逢岁晚:“你呢,能走吧?跟我过去喝酒!”
逢岁晚本不想去。
他不愿将阮玉一人留在孤岛上。
但不去也不合适,正犹豫时,就听阮玉说:“你快去呀,还愣着做什么。”
逢岁晚这才起身,“我会早点儿回来。”临走前想起什么,又说:“我一会儿就呆在树下,等我到了,你把镜子拉回来。”
“丝线在那边。”
“你别直接拽过来,丝线会烧坏的,得走出来。”小姑娘一天傻乎乎的,总觉得他一个没看住,她就会犯蠢,总得多交待几句才放心。
“知道了。”阮玉嘀咕:“年纪也没我大啊,怎的这么啰嗦。”
逢岁晚气息一滞,太阳穴突突地跳。
——沉住气,尊老爱幼,不要跟老古董计较。
等人都走了,阮玉这才放松下来,整个人没入水底。
水潭底下,她能看见青莲的根须。
近半的根须烧成了灰,水面上的荷叶仍旧苍翠,然新芽却都已卷曲枯萎。
又开始疼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