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陈修眸光平静,缓缓将这件……重达400多斤的超级防弹西装,缓缓披上。
白衬衣,黑色西装紧身裤。
黑色西装外套。
红色领带。
然后,再配上,他那只黑色的华为特工手表。
镜子前,陈修的面孔,依旧冰冷淡漠,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只是,今日的他,换上西装以后。
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冰冷桀骜的绅士风度。
难以想象。
平日里,邋遢如痞子一般的他,换上西装燕尾服以后,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样。
陈修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一口。
而后,走出卧室,下楼。
此时,是凌晨四点半。
别墅大厅内,空无一人。
宁冬夏还在卧室里睡觉。
陈修推开大门,走出了别墅门外。
庄园外,天色依旧有些灰蒙蒙,空中漂浮着蒙蒙细雨。
“陈先生,今天您怎么这么早?”别墅门外,那群保镖们见到陈修,纷纷招呼道。
“嗯,有个朋友上路,我去送一程。”陈修叼着烟,淡淡回了一句。
说完,他径直走到了一辆奔驰S600轿车前,拉开车门,上车。
“你们在别墅里,保护宁董安全,不要松懈。”陈修叮嘱了一句。
而后,他启动奔驰车,一阵引擎轰鸣,趁着朦胧的天色,飞驰驶离了檀宫别墅……
……
而此时。
数十公里外。
沪海市,圣母大教堂。
此时,整个教堂广场上,一片浩浩荡荡的车队,缓缓停在了圣母大教堂外。
一群江南各界的名流,高层人士,纷纷下车。
他们肩上,佩戴着一朵白色雏菊,面色肃穆哀悼,缓缓朝着教堂内走去。
今日凌晨,江南商会会长,白家长公子的葬礼,便在这最大的圣母教堂内举行。
因此,凌晨天还未亮,教堂外,便已经集结了一大批前来悼念的朋客们。
今日凌晨,几乎……半个江南的商界名流,黑白两道枭雄,都集结于此了。
白家,可是这座城市的半边天。
白山川,一人之力,执掌江南白道之权。
他儿子的葬礼,又岂能从简?
今日此时,整个葬礼,可谓壮观。
圣母堂教堂外,广场上,两侧。
一排排白色的雏菊,以及祭奠百花,摆满了教堂广场。
远远望去,宛若……一片白色雪茫茫的花海。
整个教堂,可容纳数千人,同时入座祷告。
而此时,整个教堂内,数千人的座位,早已坐满。
教堂外,陆陆续续,还有不断的朋客们进来。
这些人们,都是前来参加葬礼的。
教堂坐不下人了,他们便站在教堂两侧……目光肃穆,哀悼。
凌晨五点,教堂外,天色昏沉沉的,细雨蒙蒙。
依旧有不断的豪车车队驶来,前来参礼。
而此时,教堂内,正上方。
一个巨大的祭奠台,搭建在中央。
祭奠台上,摆放着一口,巨型的黄金龙棺。
白家太子,白天骄的尸体,便躺在黄金龙棺内。
这等宏伟奢侈的丧葬场面,简直前所未有。
黄金铸棺,九龙雕刻,宝石镶嵌。
这等奢华葬礼,简直……堪比国葬!
白天骄,死前,他是白家太子,权势滔天,享尽荣华富贵。
死后,他依然,躺在黄金龙棺内,身穿金丝寿衣,寓意,死后,也能超度投胎,下辈子还能洪福齐天。
祭奠台前,黄金龙棺旁。
几名得道高僧,正在黄金龙棺前,开坛做法,念诵超度经文,超度逝者亡魂。
这些得到高僧,都是白山川花费千万重金,从某个香火名庙中请来的高僧。
甚至,就连庙里的住持长老,都亲自前来,带头做法,念诵经文,以超度亡魂。
祭奠台一旁。
白家家主,白山川,身披一身白色麻衣,面色平静,站在一旁,面容显得有些憔悴。
他的眼眶上,是两道深深的黑眼圈。
这几日,他彻夜守在儿子的尸体前,彻夜未眠。
儿子死。
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此时的白山川,却站在一旁,面色平静淡漠,看不清丝毫情绪波动。
他与一旁,不断抽泣悲悯的妻子,形成了截然鲜明的对比。
当妻子和亲戚们,都因为天骄的死,而莫大悲哀时。
他却依旧冷静淡漠,让自己始终保持着冷静。
他这般心境,可谓够深。
这需要何等枭雄之姿,才能如此沉着冷静的站在这儿。
“若在三途,极苦之处。见此光明,皆悉休息。无复苦恼,寿终之后,皆蒙解脱。”祭奠台上,那群高僧们,纷纷双手合十,念诵着《无量寿经》,以此超度亡魂。
教堂内,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一片前来悼念的宾客们。
这些宾客们,此时……纷纷跟随着,低头默哀,以示哀悼……
……
而,此时。
教堂外。
细雨蒙蒙中。
一辆黑色奔驰S600轿车,正从远处街头……缓缓驶来。
奔驰轿车,缓缓穿过广场。
一个刹车,停在了教堂外的台阶下。
奔驰车门推开。
一柄黑伞,缓缓撑开。
一名身穿燕尾服西装的青年,撑着黑伞,缓缓下车。
来人,正是陈修。
他撑着黑伞,站在雨幕中。
扫视了四周,那一片白菊的花海一眼。
而后抬头,目光凝视前方,看着面前这栋巍峨的教堂建筑。
“这葬礼,还真是壮观呢。”陈修喃喃自语。
他掏出一根卷烟,深吸一口。
而后,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他就这么撑着黑伞,一步一步,踏阶而上。
今日,他,亲自前来,参加……白家太子,白天骄的葬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