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一怔，然后陷入了思索。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人皇剑的特性就是，能够凝聚人类的力量，这个“力量”的涵盖面是很广的。
能量，信念，思维，灵魂，法则感悟，心灵境界，技能，知识……等等全都可以归类为力量。
所以，人皇剑毫无疑问是非常可怕的。
幸好，获得了人皇剑的人皇未必无所不能。
就像那些背负了一整个文明的神明，也无法将本身文明的全力发挥出来一样，一旦能完全掌控自身，那就一定能继续提升能级，人皇也无法发挥出人皇剑的全部威力。
如果他能做到，那就能提升人皇剑，将人皇剑的威力提升到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步。
现在，江凡感觉到了异样。
凌雪道：“我们领悟了虚幻，他很快就能暂时摆脱虚幻，我们领悟了真实，他也领悟了真实，你领悟了信则有，他竟然也领悟到了相似的力量，难道……”
江凡道：“人皇剑可以吸取认同他的信念的人的力量，我们，也属于人的范畴。”
凌雪心一沉：“那还怎么杀死他？”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没有受到人皇剑的控制的，也不认可穆兴武的道路。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完全反对穆兴武。
事实上，三人和穆兴武的目标是一样的，并且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行走在相同的道路上，互相之间的救世理念也产生了认同，彼此惺惺相惜。
如果就连这样，也会导致自己的力量和感悟，被穆兴武获得的话，那他们还有胜算吗？
穆兴武身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应帝天勉强恢复了伤势，连战甲都没有修复，就再度和穆兴武交手，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斩碎了全身的护甲。
他的身上多了几十道伤口，鲜血不断流下。
哪怕有江凡的治愈，恢复速度依然缓慢。
这是“真实”。
江凡使用高层世界的手段，用玄之又玄的力量帮助应帝天恢复伤势和武器。
可是穆兴武，却否决了这样的做法。
立刻恢复伤势，不符合逻辑，应该有一个过程，这样才更符合真实。
所以，江凡的治愈效果大幅度削弱。
“他又变强了，同样的感悟，他的使用也在不断增强，现在已经超过我们了。”江凡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我们必须要减少对人皇的认同感。”
“我对人皇倒是没什么认同感，我追求的一直是无拘无束，但是，我对救世主有认同感。”
凌雪审视了一下内心，发现了危险的想法。
对救世主，大部分人都很难不产生认同。
无论是好人坏人，都生活在这个世界，对于拯救了这个世界的存在，都应该心存感恩。
除非是产生了厌世的情绪，否则不会不认同他。
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清醒，不被人皇的身份迷惑，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想要完全不认同，真的很难。
江凡提出了一个想法：“可以用幻术，沈天生的幻术应该能修改我们的认知。”
“不行，幻术能修改我们的认知，却不能修改我们的本性，我们本就对救世主有认同，如果在迷茫的时候，被人皇的信念指引，那一切都完了。”凌雪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这个世界上，还有希望杀死人皇的，也就只有我们三人了。如果我们陷入迷茫，人类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