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说的,这个证据他们应该早就有了,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闹出事而来才来要挟你们?”
“这……”
这一点是余庆东忽略的,也可以说是以前没太过在意……
仔细一想,确是是这么回事儿,要说证据,米国人早就掌握了,那么多玩家在他们的掌握之下,关在集中营进行秘密研究和实验,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拿出来?
“你们先跟他们谈谈,我只要一个要求,6次测试的大局不能被影响,500万人在线最低要求必须达到。”
“啊,500万?”
“怎么有问题?”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了。
余庆东想说,国内只给了200万名额,其中100万还要分摊风险到海外,这跟500万还是最低要求可是差的太远了,国内能答应吗?
悬!
这可怎么办。
“你们完成不了,我就只能多找几个运营商了。”零号语带威胁的说。
余庆东连忙道,我们想办法,我们研究一下再给您答复。
从零号那没得到支持或者让步,反而领了一个艰难的任务,余庆东身上的压力更大了。
果然,到了中午的时候,突然接到通知,要求迦南公司暂停6测的筹备和宣传,什么时候恢复,等待通知。
这,这……形势就这样急转而下。
下午零号主动联系,询问那个最低要求商量的怎么样了。
同时还发给余庆东一个雅虎的国际邮箱,豁然是零号在北米注册的通讯地址,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不仅是威胁,而是要动真格的了。
下午6点,余庆东被通知去燕京参加一个紧急会议,会议结束后,中断的6测筹备和宣传工作又恢复了通行,同时听说,北米的一个秘密代表团已经抵达燕京。
这一夜他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零号工程的一位负责人找他谈话,透露一些谈判的内容。
“往生……”,余庆东恍然大悟,“米国人要求几个名额?”
“名额?人家的胃口可不仅如此,人家要求迦南游戏在海外的运营和管理权限。”
“什么!?”,余庆东大惊,“这不可能!”
“不答应?人家马上就会召集一次安理会的扩大会议,将脏水泼过来,你余大嘴怎么抵挡?”
余庆东默然片刻,试探着说,“能不能……我们提前公布真相,将主动权掌握在手里?”
“什么真相,你说,什么真相?”
“就是,就是……”
“迦南是不是个游戏,迦南的出品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游戏入侵现实、影响现实、改变玩家的身体、意识这样不科学的事情发生……你说这些该如何解释?”
余庆东抗辩道:“可这次零号是认真的,我们也不可能放弃迦南,不说70万玩家,就说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大,太多了……”
负责人叹了口气,“这些高层何尝不知道,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像鱼儿一样,一点点的将饵吃进了肚子,再想吐出来,非的伤筋动骨不可。”
“就算我们放弃,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影响已经造成,没法改变啊……总不能走向跟零号敌对的一面吧?”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这样……你把美国人的要求跟零号反馈一下,看他怎么说。”
“如果零号答应,我们……我们真能发起海外的运营权?”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我估计这个秘密保不住多久,该知道都会知道,这个往生项目可能是个突破点。”
“你是说……”
其实实情远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严重,好像秘密一旦泄露,迦南就要黄了似的,相对70亿这个基数来说,500万算个什么,全世界玩极限运动的人都不止这个数,秘密公开了,说不定让迦南更受某些群体的欢迎。
国外又不像国内这样稳定,资本、军阀、强人、割据实力的等等,能忍住“往生项目”的诱惑?能挺住生死之间的打恐惧?能一心为公、忧国忧民?难道他们都是舍己为公的圣人?
光这些就够迦南游戏吃饱了。
可这些对迦南公司和他余庆东一点帮助都没有,符合零号的利益儿不符合他和公司的。
换句话来说,零号还有路可走,一拍两散的话,余庆东和迦南公司最倒霉,保护伞公司说不定就黄了。
“海外的运营权?行吧,你们尽快搞定!”
零号就这么一句话就结束了通讯,一副不在意甚至漠视迦南公司利益的口吻让余庆东心凉无比。
“我们的还价是北米的运营权。”
深夜,零号工程的那位负责人一脸疲惫的请他入座,“米国人的要求覆盖他们的传统盟友加欧洲,欧洲人不知怎么知道了,跳出来反对……这下彻底乱了。”
“那秘密……”
“放心,他们现在比我们还担心消息走漏呢,等他们谈出个结果再说吧。”
看来让出去一部分利益是势在必行了。
迦南公司说不定会因此而分裂。
余庆东早有心理准备,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心情复杂的回到公司,一个人瘫坐在老板以上,盯着墙头滴滴答答往前走的时钟,发呆到天明。
普通人和玩家们丝毫不知道正在发生的暗流,依然沉浸在5测即将结束,6测即将开启,不停服、不删档的盛事中,满怀期待的等待新的游戏资格的放出,祈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能中签。
国外的云玩家组织与协会也是欢欣鼓舞。
歌舞升平,一片大好的形势下,谁又能知道,迦南游戏已经走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十字路口?
也许不仅仅是迦南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