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啊,不敢,不敢!”
说话间,学校的那五个冤种来了,不用说,肯定是为了同一件事儿来的。
感觉全世界都在因为这件事儿人心惶惶。
迦南公司的小会议室。
“什么,股民,什么股民?我们迦南还有股民吗?”
“别装了,我的余总,现在很多人都要跳楼了,你不想有人从公司大楼上往下跳吧,快拿个办法出来吧。”
“迦南没有股市,只有黑市,既然是黑市,就不关我们的事儿,让我们拿出什么办法?”
“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余总啊,一则公告的事儿,多少人,多少家庭都指着呢。”
“这个公告我们不能放,删档还是不删档,更多是受技术和硬件条件的制约,你与其在我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华科院,那边比我们管用。”
“你们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我们机构在迦南投了上千亿的资金……”
“还有我们的特约授权,还有品牌专许,还有游戏周边,还有,还有多少配套产业,多少地方的财政、经济发展指着这个,你们迦南公司真当自己是保护伞公司了?”
“威胁我?那就走法律程序……”
“你,余大嘴,你这么头铁?你就不怕……”
“老子怕个屁,迦南本来就在测试,测试就代表不成熟,不成熟自然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说不定明天迦南游戏就关门了呢!”
“什么,关门,你们难道……”
“你们再这么闹下去,那天说不定就被国家取缔了,这下你们满意了?”
“别,别,别啊,余总,你给个准话吧,到底删档不删档?”
“这个我可不能说,我说了也不算,得华科院那边定。”
“该不会是要走向国际了,私营要该国营……”
“别瞎猜,小心查水表我告诉你。”
跟杜诗雨和夏苗苗一样,余庆东这一天什么事儿都没干,尽应付这些人了。
什么机构,什么地方代表,什么行会龙头,什么独角兽企业,什么政企名人,什么老同事、老关系、老上级,全都一窝蜂的找来了。
挑明了责问有之,摆桌子威胁有之,迂回、婉转的打听内幕消息的也有之……
真是众生百态,这一天内全看了遍。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迦南既然深入到社会经济生产、生活如此深的地步,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删档不是迦南的事儿,而是关乎全国各个方面与层次的事。
大事,黑天鹅般的大事儿。
事前谁也没有预料到要删档,包括迦南公司和他这个CEO,可,可,可那个人就是,他妈的没法说了,他嘴皮子一碰,一句轻飘飘的话,说完就不管了,剩下的全得老子来抗!
这都叫什么事儿。
危机公关策略是早就定下的,上面也已经默认,可余庆东和他的上级还是低估了这件事所能造成的破坏和影响。
这才刚刚开始呢,就有点蹦了,支持不住了感觉,世界末日还是?
刚应付走上一波人,还没喘口气,华科院的就来兴师问罪了。
“你怎么能什么责任都往我们身上推?余大嘴,这个时候你还耍滑头,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是老熟人了,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对此余庆东自知理亏,全程赔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迦南公司的牌子不够硬,才借你们的老虎皮撑一阵子。”
“你跟谁商量了,嗯?你这样搞得我们很被动,我们很多专家都受到了骚扰,工作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理解嘛,理解万岁,看在你们刚刚拿走的那几百亿的份上?”
“谈钱是吧,谈钱是吧?那是我们应得的分红,那是国家分配给我们的科研经费。”
“得了吧,到我这还打官腔,我说老谢有啥事你直说吧。”
“还真是因为这件事,你别不信,我们也有点顶不住了,那压力……唉,我们也要声誉的啊!”
“那你说咋办。”
“上头让我来问问你,这个删档一定要删,有没有不那么激进的方式?”
余庆东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涉及到零号的大小事,除非有特别授权,就算是零号基地的负责人找他,也要看到相关的批文才行。
“这个嘛……”
“知道程序,喏,给你!”
来人小心的从保险箱拿出文件,给了余庆东所谓的‘批文’。
“你等一下!”
余庆东拿着匆匆走进了办公室的里间,通过重重身份验证的暗门,开启了保险柜,由从保险柜拿到了动态更新的密钥,用密钥和文件上的编码登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加密线路,得到了真正的批文内容。
于是,一个多小时后,正在做第五层魔网提纲的贝高阳收到来自地球的通话申请。
“呃……小余啊?”
“董事长好,忙不忙?”
“有什么事儿你说吧。”
“还是关于五测删档的事儿,我想问问,这个删档怎么个删法,是全部数据都不保留,从头开始呢,还是……”
“呃,玩家的数据不会保留,驻地、商铺、个人领地可以继承。”
“啊?”
“我上次没说吗?”
“这个……好像没有。”
“哈哈,忙的忘记,删除玩家数据主要是从游戏功能的重大改进来考虑的,不这样不行,驻地、商铺、领地啊这些,倒是不受影响。”
余庆东那边真是无力吐槽,你老人这一忘可真是……唉,没法说了。
“也就是说,除了玩家数据必定会删除之外,其他的倒是……”
“也不一定,我正在设计,等有了眉目在给你个准信吧……就这样?”
“好,好,董事长您忙吧,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