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在张世平和孙策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兵工厂内的空地。
原先就在兵工厂里做事的工匠也被招呼到了这里。
孙策带来的那些男人和女人,则分成两列站在老工匠们的左右两侧。
张世平看向吕布,吕布朝他点了点头。
得到了吕布的首肯,张世平上前两步,向在场的人们喊道:“今天兵工厂来了不少新人,我奉楚侯之命,有些话要和你们每一个人说。”
兵工厂最早的一批工匠,不过三两百人。
那些新来的男人和女人,在数量上远远多于他们。
工匠们起先还在左顾右盼,有些人甚至小声讨论着在场的女人哪个看起来更顺眼一些。
张世平喊话,小声交谈的人们都停了下来,一个个专注的看着他。
倒不是人们怕他,只是他身后站着吕布,在场的每一个人,对吕布都有种低位者仰视高位者的敬畏。
现场一片宁静,张世平接着喊道:“从今天起,兵工厂里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只不过你们要是以为这里的女人可以随意欺负,那就错了!楚侯下了命令,凡是来到兵工厂做事的女人,都是对徐州、扬州做出了不灭贡献的。她们理应和男人一样抬起头做事。但凡有人想要欺负她们,楚侯可不答应。”
站在吕布身旁的孙策,见张世平说话有些凌乱,朝吕布看了过来。
吕布也点了点头,孙策上前两步站到张世平身旁:“楚侯有令,骚扰和调戏兵工厂里做事的女子者,一律以杀人罪论处。敢于凌辱者,五马分尸!”
还是孙策的话说的言简意赅,当他宣告了吕布的命令,刚才还在讨论哪个女人更好看,心底痒痒的想要等到事后去调戏的工匠,一个个倒抽了口凉气,暗自庆幸没有那么做。
对女人动手动脚虽然有些意思,可一旦被送去治罪,他们的脑袋也就彻底的与脖子告别了。
色心再大的人,在触及到性命的时候,也不会有几个人还敢那么去做。
孙策喊了一句,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说工匠们以往在市集上做事,他们亲眼看到那些因为劣质铠甲而被五马分尸的人多么凄惨,就说那些被主人家送到这里的仆从,也是都听说过吕布说一不二,只要命令下达,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做出改变。
“楚侯的意思你们也都明白了。”等到孙策喊完了这句,张世平接着说道:“今天来到这里的,无论男女,稍后会分成几组,由不同的老工匠带领。你们要尽快学会这里的本事,军中将士可就等着你们提供军械,任何人不得懈怠!”
在场的男人和女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张世平,那些被送到兵工厂,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待着她们的女人,此时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起来。
她们本以为被送到兵工厂会比过去做仆妇的时候命运更加凄惨,没想到听见的第一件事,就是楚侯会为她们撑腰,任何人也不能随意欺凌她们。
被欺凌惯了的女人们,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的张世平转过身向吕布深深一礼:“敢问楚侯,能不能让他们散了?”
“我还有些话要说。”吕布上前两步,张世平和孙策自觉的退到他身后。
环顾着在场的人们,吕布喊道:“你们应该都知道,兵工厂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这里做事,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我不管你们以往都是做什么的,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既然来到了这里,从今天起,你们都是自由之身,再也没有人可以欺凌和奴役你们!从今往后,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听从世平的安排,把手上的事情给做好!军中将士能否在沙场上取胜,与你们能否提供更加精良军械有着很大的关系。三军将士是我的脊梁,你们则是我的双足。没有脊梁,我无法站稳,没有双足,我则无法走路!”
顿了一顿,吕布接着喊道:“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谁为我解忧,我就把谁当成自家人看待。谁要是给我添堵,我一定也会让他日子过的不顺畅,说不准性命还会丢了。既然来了兵工厂,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安心做事,为三军将士和为徐州解去后顾之忧。”
向在兵工厂做事的男人和女人喊话,吕布兵没期待着能得到他们的回应。
喊完了最后一句,他转身向孙策吩咐:“我们走!”
张世平示意众人散去,跟在吕布身后送他离开兵工厂。
往兵工厂大门方向走的时候,吕布向他问了一句:“需要多久,你可以让这些人全都能派上用场?”
“学本事也是需要一些日子。”张世平回道:“楚侯急着讨要铠甲,兵工厂要一边赶制,一边传授新来的工匠本事,我觉着少说也得一两个月,这些人才能真的派上用场。”
“我只给你半个月。”打量着张世平,吕布说道:“半个月以后,这些人必须全都派上用场。铠甲还得加紧制造,虽然曹操眼下没有派兵讨伐徐州的迹象,可谁也闹不清他究竟什么时候,就会发兵攻打。一旦曹操来了,将士们要是没有铠甲,你要我给他们什么用来防护?”
张世平低着头,对吕布说道:“楚侯放心,最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放下,只在兵工厂盯着。”
“我也不是不放心你。”吕布说道:“我不放心的其实是曹操。你应该很清楚,能有今天,你仰仗的是什么。一旦我无力抵御曹操,等到他破了彭城,你的营生还能不能做的那么顺畅?即便他不会毁了你的营生,这么久以来,你可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以曹操的为人,你觉着他会不会容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