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夭伸手接过被放在火炉边沿被烤的脆黄的面饼,就着才刚解冻没多久的肉干填着肚子。
只不过心神完全都没在手中的食物上。
做为云夭外出时负责安危的殿前司队率典胜,也自从出城之后,就察觉了郡主云夭的不对劲。
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了起来。
“郡主,你别担心了,秦王吉人自有天助,而且那些医师也不是说只要调养好身体没有大碍的吗。”
对于从小到大犹如自己兄长一般的典胜关怀,云夭心里却还是没有半分心安。
“唉...”
郡主云夭的话语被噎在了喉咙,只有一声无奈的叹息。
对于自己父王身体的情况,身为女儿的云夭可最是清楚。
去年年末开始,自己父王就已经无法在自己书房处理政事,久坐一小会儿,浑身就酸痛难耐。
每日清晨自己去父王和母妃的卧房去请安,偶尔还能撞见端着泛着红色血迹的水盆。
这一刻云夭有些后悔去年夏日在自己纠缠下,让父王松口,可以让她对流寇横生的秦侯国境外势力尼拉力侯国开始行动。
早知道父王身体每况愈下,说什么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将这件事揽在肩上。
现如今自己父王的情况,身为女儿的云夭也只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当务之急是加紧将手头上的这件事处理完成,之后回到父王身边侍奉在身旁。
想到这里,云夭抬起眼眸,看向此时沉默不语的典胜,询问着自己吩咐下去事情的进度。
“员外部贾诩那边有消息了吗?”
殿前司队率典胜,如今出了担任云夭的安全问题之外,也负责收集汇报各方下属第一时间传上来的消息。
“郡主,员外部贾诩过年前的最后一份信函是已经往尼拉力侯国第三次派遣使节了,新的消息应该还要等几日。”
云夭默默听完典胜的回答,原本因为担忧自己父王而躁动不安的心,这会儿涌出止不住的怒气。
“真是的,这些家伙,给脸不要脸啊!”
原本往境外派遣秦国军队体系里的维和军,还以为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只需要提前派遣本国使节给境外诸国通报会意一下。
可没想到还需要被派遣维和军地区的侯国国主同意,才可让军队开拔。
如今流寇匪盗盘踞的尼拉力侯国国主,已经两次拒绝秦侯国派遣使节的同意了。
假若这次要是在那个侯国国主不同意,云夭也刚好将这次行动搁置。
“先等雪停吧,之后要是那个国主在不答应,就先停一下,让南疆边境巡逻加紧些,严查过往行商车队。”
“嗯。”
小屋内的气氛再次安静了下去,心中藏着心事的云夭,也没闲工夫闲谈。
大雪天中,除开云夭翻涌的思绪,一切都显得很是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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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侯国大雪纷飞的时节,境外通往尼拉力侯国的地界,也只是天气寒冷,还未曾见到雪花飘扬。
秦侯国的旗帜迎着呼啸的狂风在天空中肆意飘扬。
百十来人的队伍,化作一条长龙,有条不紊的穿行在不属于秦侯国地界的道路上。
“不管来了多少次,这个路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头疼啊。”
员外部贾诩身为外事馆的外交行政官员,因为各种事情出使他国的次数早已记不太清。
但唯一让贾诩对于出使这事记忆尤深的场面就是面前一言难尽的道路。
习惯了秦侯国宽敞平整,而且还在不断维护的主路,对于这种崎岖不平,乱石坑洞丛生的道路头疼不已。
还记得他第一次出使秦侯国,老前辈给他提醒让他不要乘坐马车,练好骑术,到时候肯定有大用处。
当时的他还有些疑惑,想不通为何要专门练习马术,当年在中原求学之时,也学习过儒家君子六艺里的学问。
但是偏偏对于御这项学问不怎么精通。
自从开始不断熟悉和进行他国的出使政务,让他先前的这项短板,现在反而成了一项优势。
马匹背上拽着缰绳的贾诩,猛然察觉胯下战马脚步趔趄一下。
还不等马匹受惊嘶鸣,马背上的贾诩拽紧缰绳,压住想要高抬前蹄的马匹。
口中也连连出声,安慰着胯下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