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微微低垂眼眸,缓缓攥紧拳头,深深呼吸一口,娓娓道来。
“在下居庸关停留数日,经人介绍,同北上的草原胡商一同出行,出关三日后,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中,看到一条绵延不止几何的宽敞之路,初见让在下诧异到底是何人新建这般道路,耗费人力物力怕不是堪比前朝修建长城驰道。
自从从胡商头领口中知晓这些都是秦王所为,一路上草原胡商也透露,秦侯国在秦王的示意下,佛家无形渗透并影响...”
徐庶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面前的郡主云夭直接抬手打断了还想侃侃而谈的徐庶。
此前还没有对这位长安相处甚短的徐庶有过太多好奇,只是感叹缘分可真是一个令人耐人寻味的东西。
可此刻徐庶的言语,却不得不让郡主云夭正视此刻不远万里出现在秦侯国地界的徐庶。
郡主云夭经常出没于秦侯国的行政中心,甚至在祖母徐端静在世之时,也时常听闻祖母为她讲解,两国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更是残酷无情。
当一方的意识形态完全被替代,主宰,所谓的国也只是名存实亡。
为此话语权的重要性,云夭岂能不知晓。
云夭父亲秦王云光,也会在处理文书时让她在一旁观看,甚至还会询问她的意见,也在不经意间接触过关于广袤草原的谋划。
当初知晓那些戒律严明,吃斋念佛的佛教徒竟然是布局意见有十数年的生力军。
没想到现在面前的徐庶竟然通过简陋的信息交流手段,将秦侯国对草原部落的布局歪打正着说了个正着,心中对这位远道而来的中原学士高看了不少。
至于制止徐庶继续言语,还是此地人多眼杂。
“秦国郡主,法家学士云夭见过徐庶学士。”
徐庶被这位秦国郡主云夭打断话语没有丝毫不满,看来先前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的确证实了他的猜测。
如今这位郡主颇为正式的作揖行礼,自报家门也让徐庶颇为意外。
毕竟这位云夭郡主行的礼节,放在中原可不是女儿身的她们所行之礼。
徐庶也只是微微愣神,清清嗓子正式的作揖行礼回应道:“颍川儒家学子徐庶,字元直,拜见云夭郡主。”
“元直兄台,不知今日是否繁忙,可否与我等一起促膝长谈一番?中原我等也是神往已久呢。”
郡主云夭直起身子,邀请着徐庶同他们一行人一起相聚畅谈。
徐庶此行前往西北赶赴秦侯国,就是为了知晓士族大家中犹如洪水猛兽般的秦侯国。
平日里接触此地百姓,能知道的一些消息也颇为片面。
要想知晓时效性不落后,准确性高效的消息,接触秦侯国的行政人员可是最好的机会。
而现在眼下这个后果百姓敬仰的王上之女邀请,那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云夭郡主想要,元直岂敢不从。”
郡主云夭将先前落在自己手中的玉佩从新递给了徐庶,微笑着言语道:“你我也算故友相逢,今日也还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徐庶小心翼翼的接面前的玉佩,重新佩戴到内衬长衫之内,抬脚迈步跟着云夭就朝酒店门外走去。
只不过心中颇为过意不去对这家酒楼掌柜,回头刚想给掌柜眼神示意一番,今日餐费明日必将送来。
回头之时,却发现掌柜的从先前跟在这位郡主身后一言不发的魁梧壮汉手中接过了钱财。
店家注意到徐庶的目光,指了指钱财,还有走在自己前列的郡主,还在疑惑时,云夭轻轻开口。
“远道是客,怎能让你破费。”
“多谢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