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舅子不是礼部的吗?上次带着自己婆姨去他家拜年,听他闲谈聊起来的。北边十年内肯定打不起来,我倒是感觉西边要打仗。”
“西边?”
一众团在一起商讨的秦侯国富足阶层的人,有些诧异的望着一脸神秘的中年男人。
“西边打谁啊?贵霜都被咱们秦王打成碎渣了,那些个王子公主啥的,一个个谁都不服谁,狗咬狗那叫一个凶,这果然掏刀子最恨的还是同族的人,那可真是不留情,半年前我在昆都士的一个生意伙伴,就被自己堂兄攻破了城池,一大家子都被挂在城门下成人干了,害的又要找新的渠道。”
秦侯国除开专门是秦王云光麾下负责情报收集的枢密院,这些南来北往的商贾消息最是灵通。
这伙人互相交谈之时,显然不相信,说出西边要打仗的小道消息。
不信任的话语,让道出小道消息的中年男人着急的反驳起来。
“谁跟你说那些小地方啊,还要往西。”
“还往西?”
“嗯。”
“在西边可就是安息国了吧?不会咱们秦王要和安息国打仗吧,这也太远了吧。”
“谁跟你说秦王要去远征了?西边出了个萨珊国,正在和安息国闹矛盾呢呢,那边商道不安全,秦王都下令暂缓西边的行商事宜了。”
“不安全?还能又碎成渣的贵霜国安全啊?奶奶的,好几批货都被劫了,还说是匪盗,他妈的,谁家匪盗清一色的盔甲啊。”
一众人说着说着,话语里不由得多了好几分火气。
越发纷乱的秦侯国西方,让这些靠着行商来赚取财富的阶层格外不满。
道路崎岖,狂风暴雨都能让贩卖的物件缩小很大价值,结果行商遇上匪盗,直接血本无归。
好在那些劫掠运往西边货物的匪盗,也不敢对押送货物的秦侯国子民做出太多劫财害命的事情。
毕竟整个原贵霜帝国的子民,谁人不害怕将他们国度打成分裂的秦王云光呢。
西边越发频繁的匪盗,流寇,让这些行商团报团取暖,或者在就近城市贩卖。
这也就导致利润大幅度降低,彼此之间还为了抢占贩卖份额,往往有不少冲突。
今日还能齐聚此地,也还是依托召集之人的脸面。
要不然这座巨大的堂屋里,可就不会分成好几个聚集小团体了。
“话说陈老爷子怎么还不来啊?”
受邀前来的一行人,最终还是等的有些心急,询问着候在一旁的侍从。
“各位老爷稍安勿躁,我家老爷很快就来了。”
这些在秦侯国商界各界领域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不喜等候,但也耐着性子重新坐在了下来。
这次邀请政商两界的人,乃是当今秦侯国奉常。
主管境内礼仪祭祀,祭典节日。
看起来虽然没有太多实权,可真的要是在一些正式场合做出有伤风化,逾越之事,那可真的就有好果子吃了。
此刻众人议论的秦侯国奉常陈奇,单手扶额,面色沉稳如水,端坐木椅上闭目养神。
可手指不断搓揉着鬓角的发丝,还有抖动的大腿,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奉常大人。”
半掩的门扉外轻轻传来呼声,让闭目沉思,面若冠玉,衣着打扮井井有条的奉常陈奇猛然睁开了双眼。
“说。”
“回禀奉常,去国相那边的人传来话,说是国相染病,不宜见客。”
奉常陈奇听闻门外人的回答,捏着扶手的手背,顿时青筋冒起,可多年修养,还有自己的官职,让陈奇还是咽下了暴怒的低声咒骂。
“退下吧。”
淡淡的回应了一声,奉常陈奇深呼吸几口气,静静等待着还未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