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屋,我低声问汤易:“汤大哥,照你看,就三哥那样的体格,手里要是有家伙,你一个人能对付几个?"</p>
汤易一怔:“我是当兵出身,他那样的……就是手里有杆儿炮,打仨应该没问题。但那前提得是近身肉搏,不能给他们开枪的机会。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p>
我摇头:“我就是拿他打个比方。叫您跟着,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打从和汤易一照面,我就看出他有底子,是个练家子。这趟窦大宝帮不上忙,带上他也是无奈之举。</p>
汤易点头,“明白,有时候人心可是比什么鬼啊怪的要坏的多。放心吧,我和希真就是不打不成交,别看他早年间跟人动手狠,就他那样的,空着手我能一个打他俩。对了,你应该没见过王希真跟人动手吧?”</p>
我忍不住笑:“真没见过,但我跟他认识那会儿,可是让他用刀把我肚皮给挑破了。”</p>
季雅云拉了拉我:“我要准备什么吗?”</p>
我咧咧嘴,“你就保持跟我五步之内,旁的什么都不用准备。还有,能用喊的,就尽量别吹你那个八角星。多吹几回,我这只手就废了。”</p>
“对不起。”季雅云掠了掠短发,幽幽道:“这趟来我不光没帮上忙,还给你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我知道,你要我跟着,还是怕张旭……”</p>
我说:“打住。你得知道两件事,一,麻烦是你惹的不假,可那怪不了你。你是我朋友,我就得护着你。二,姓张的走之前,可是让人给我捎话了,说我们俩没完。记住,男人之间结仇,甭管因为什么,那都是男人自己作的,这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了。”</p>
我把缠着纱布的右手在季雅云眼前晃了晃,“他记恨我,我还记恨他呢。旁的不敢说,出了四方镇往东,他要再敢出现、再敢作妖,那我就在这雪山里给他们送终!”</p>
汤易在一旁淡淡道:“这个我肯定能帮上忙。”</p>
来到前头,我左右看看,问三哥:“豆包是哪位?咱过过脸?”</p>
“是大豆包。”</p>
三哥强调了一句,转眼看向狗叔。</p>
狗叔少有的咧嘴一笑,“咱甭管那狗东西,它是随叫随到。”</p>
我、汤易、季雅云,连同狗叔、三哥先一批出发。</p>
按照路程和时间计划,一个钟头后,其余人再启程去草窝子,只在后山洼边上接应,以枪声为号,一听到搂杆儿炮,再赶去草窝子。</p>
出门没走多远,汤易就忍不住问:“咋没套辆车啊?”</p>
狗叔和三哥都是一愣,三哥有些讪然的说:“我……我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嘛,所以就……”</p>
我说算了,满打满算也就几里路,就当是体验体验了。</p>
汤易笑着问:“你说你以前来过东北,都去过哪儿?”</p>
我也笑着回答:“放心吧哥哥,不算小时候,我这趟算是第三回来关外。就单说第一趟来,哥几个那也是在兴安岭里顶风冒雪怼了回命。”</p>
“噢?那次带向导了吗?”汤易问。</p>
我摇头,“就我们几个人,当间有个懂风水的瞎子,勉强算是向导吧。”</p>
狗叔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有点诧异,“看你年纪也没多大啊,可没说大话?真在雪天进过深山老林?”</p>
我知道当地人说话直,也不以为意,点头道:</p>
“这个没必要说瞎话。要说我们这几个人,都是关内来的,没见过多大世面,可是叔,没经历咱不能瞎说。咱东北的老林子可是吃人的,要是在这儿瞎吹牛皮,那不是自己坑自己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