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宝问我，如何才能鬼迷心窍，是不是真要弄几只鬼来助阵？</p>
我说不用，要是那样，就是旁门左道，即便神不知鬼不觉，却是和我们这趟的目的截然相悖。</p>
我让癞痢头和白晶出去察看一下，工厂里的人是否都走完了。</p>
跟着让窦大宝帮忙，将某人的血样混在朱砂里，用毛笔蘸了，在纸人上面画符。</p>
我让窦大宝准备至少二十个纸人，他是真下了心思，为防万一，竟弄来四五十个。</p>
这些纸人大小都和大号的太空杯差不多，却是有手有脚，形态各异，虽然没画五官，但仍是十分传神。</p>
窦大宝看出苗头，有点心虚的问我：“你这是要撒豆成兵，用这些纸人代替真人？这法子能不能行？”</p>
我也是心里没底，咬牙说：“用纸糊的人代替真人，我以前倒是用过一次。现如今这法子是从鬼灵术里学的，真还没实际操作过。反正血一定是齐瞳的，灵不灵就且看这一遭了。”</p>
这么说的时候，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p>
我心里不免有些画魂儿，好端端的怎么会打冷颤？</p>
一直没动静的静海忽然说道：“我怎么觉得要坏事呢。”</p>
“怎么了？”我更加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p>
静海说：“你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对了，是那只?，附在你身上的那只凶?，不见了！”</p>
我心一沉，“它去了哪儿？”</p>
“都说?不同于鬼了，我也是和你待的久了，才稍微有点感觉，现在只觉出它不在了，它去哪儿，我又怎会知道？”</p>
“糟了！”</p>
想到一件事，我起身就往外走。</p>
刚到门口，门就开了，白晶走进来说：“二三四层都没人了。”</p>
窦大宝问：“杨哥呢？”</p>
白晶说：“他负责察看一楼和后边的厂房，怎么，他还没回来？”</p>
我和窦大宝对视一眼，拔脚就往外走，快要走到电梯间的时候，突然就听“叮”一声。</p>
窦大宝松了口气，“还好他回来了……”</p>
“嘘！”</p>
见电梯门打开，我忽然心生警兆，一把将他拉进了楼梯间。</p>
没听到脚步声，但透过门缝，依稀就见一个人在门口停了下来。</p>
窦大宝也算经过事的人，但仍旧有些紧张，贴墙站着，大气也不敢喘。</p>
我也感觉被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透不过气，见门外那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一咬牙，把眼睛凑到门缝观望。</p>
从这个角度，只看到这人小半个侧影，这绝不是癞痢头。看身形，倒是有点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这人是谁。谁又会在这个钟点，跑到办公室来？</p>
我正捉摸不定，突然间，那人猛地转过了头。</p>
他的身子没动，就只把头转了过来。</p>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缩身回来，就贴在门后，摒着气一动也不敢动。</p>
倒不是说这人的动作有多恐怖，他可不是脑袋在肩膀上旋转一百八十度，来个拧麻花，就是肩膀不动，扭过头阴鹜的扫视周围。</p>
人常说狼顾之相，说的就是这类人。</p>
我之所以提起了心，是因为我认出这人，竟然就是齐瞳。</p>
先前没能认出他，那是因为，他把头发给剪了，而且我只能看到他的右侧，并不能看到他缺损的左耳。</p>
奇了怪了，工厂出了事故，老丈人也死了，他怎么还有心思剪头发？</p>
他不是应该陪着王欣凤处理老王头的后事嘛，怎么会突然跑回来了？</p>
他似乎也没发现什么，就那么环顾了一下周围，接着就迈步向前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