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也不搭理他，转眼再看，那对吃喝的老夫妻也已消失不见，原本还算明净的屋子，变得破败不堪。</p>
正愣神，就感觉头顶有人揪我头发。</p>
抬眼就见，秃毛老猴边冲我呲牙，边用一只猴爪向外指。</p>
想起‘胖子’之前的话，我心里一动，拔脚就往外走。</p>
路过那座祠堂的时候，窦大宝终于忍不住问我：“我怎么觉得刚才那老爷子不像是夜叉呢？”</p>
我摇头：“他的确不是夜叉。”</p>
“那他是？”</p>
我停下脚步，透过大门，看向正屋中损毁的泥胎：“我想，他应该只是个‘手艺人’吧。”</p>
窦大宝倏地瞪圆了眼睛：“难道这殿中的泥胎，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听口音，他是河南人，难不成，他和河南的泥人李家有关系？”</p>
我说这事若得不到印证，就不能瞎说，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离开这里。</p>
我们这些人当中，除了桑岚似乎知道老猴的存在，还有林彤若有若无的感应，其余人都是看不到秃毛老猴的。</p>
我早已想到些关窍，这一路就只跟随老猴的指点，出了村子，径直往前，不多时，就来到了先前到过的河岸边。</p>
胖子偷偷转过头，不禁打了个寒颤：“妈耶，又来了！”</p>
扭脸一看，果然就见，身后竟又是我和窦大宝等人过桥后那段残破的柏油路。</p>
我咬咬牙，让窦大宝拿出先前那盒短香，每人分发三支。</p>
跟着向前两步，将装着‘夜叉’骨殖的背囊，用力甩进了奔流的河里。</p>
刚下过雨，河水极为湍急，然而背囊却并没被冲走，反而只在原地打转。</p>
我从窦大宝手中接过三支点燃的短香，朝着河中的背囊拜了一拜：“我不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就只愿老人家早日脱离苦海。阴倌徐祸，以此福禄香，恭送老人家。”</p>
说完，在老猴的指点下，把香插在我们最初发现的，一人一猴当中，那赤足的脚印前方。</p>
“恭送老人家！”</p>
窦大宝等人一一仿照我的模样，擎香拜下。</p>
等所有人将拜完的香插在脚印前，胖子忽然怪叫：“我去……啊嚏！啊嚏！冻……冻死老子了……”</p>
我也感觉浑身一阵冰寒，强撑着再看河面，那背囊竟打着旋随波而去，很快便不见了踪迹。</p>
这时，又听潘颖和林彤叫道：“朱安斌怎么不见了！”</p>
我心里一动，先是看了看脚下的影子，再又转过身，此时再看，来路已然变了模样。</p>
见胖子拢着肩膀，冻得脸发紫，我也是上下牙直打架：“夜叉骨殖入海安葬，蜃市……鬼域不复存在。走……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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