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书中记载，我对陈金生刚才说的话，心里多少有了点谱，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潜下来的奚家老三，转身向水底游去。</p>
临时决定下水捞尸，并没有过多的准备，背尸绳发出的荧光，倒是勉强解决了水下照明的问题。</p>
农村河道表面碧绿，身在水中却还清澈可见。</p>
我正一门心思往下游，突然间感觉水流有些激荡，同时眼角余光瞥见右上方有一团暗影快速的向我移动过来。</p>
“妈的，这就来了？”我以为是奚家老三起了坏心，心中暗骂一句，侧身一闪，猛地用力打了个旋儿。</p>
绑在腰上的背尸绳在腰上一绕，立刻传来绷紧的感觉。</p>
一股更大的激荡传来，紧跟着就听上方不远处传来一下闷响。</p>
抬头一看，就见奚家老三一手指着脖子，一手指着另一个方向。</p>
顺着他这只手看去，竟见一条两尺来长的大鱼正快速的逃窜开去。</p>
我这才醒悟，刚才并不是奚家老三想袭击我，而是那条大鱼鬼使神差的凑了过来。</p>
虚惊一场，我绕身松开了绳子，感觉气息还足，冲奚家老三打了个手势，继续向下潜。</p>
本来以为大鱼只是凑巧经过，但是很快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p>
那大鱼并没有游远，在被奚家老三吓走一段距离后，竟又折了回来。</p>
而且，随着下潜的深度，更多大大小小的游鱼围拢过来。</p>
奚家老三游到我身边，指了指我的头，又指指自己脸上的伤疤。</p>
我总算领会了他的意思，我们俩身上都带着伤，这些鱼是被伤口的血吸引过来的。</p>
虽然鱼群并不能对我们造成致命的伤害，可随着游鱼越来越多，我还是感到一阵恐慌。</p>
这些鱼可不是吃素的，现在我们还能行动，鱼群不敢造次，可万一有个闪失，那两人就绝逼成了它们的口粮了。</p>
奚家老三也不知是被我给整服了，还是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冲我比划了两下，竟服帖的当先继续往下游去。</p>
大约又往深处游了五六米，身后的鱼群已经像暗夜里的乌云般密集庞大。</p>
好在这河并不算太深，再游一阵，已经能够模糊看到河底。</p>
奚家老三突然扥了扥绳子，指着一个方向，示意我看。</p>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离我们大约七八米处的地方，竟有一个人形的影子贴着河底飘飘荡荡。</p>
这时奚家老三回过头，朝上方指了指，示意上去换气。</p>
我只能是点点头，在没有潜水工具的情况下，我原本也没打算一次就能把死尸捞上去。</p>
那像是被水草缠住的人影，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尸体了，现在探明了死尸的具体位置，必须得先上去换气，然后再一鼓作气下来，把死尸捞上去。</p>
回到河面，两人大口的吸着气。我能感觉到鱼群还在水下围绕着我们，甚至还时不时有鱼身碰触到我的身体。</p>
“咱俩谁背尸？”奚家老三带着哭音问。</p>
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真被我整服了。把背尸绳套在他脖子里的时候，我刻意留了一手，在活套的基础上又打了个复杂的绳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