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森显然是早想到了这点，只带沈晴一个人进来，摆明是要替我遮掩了。</p>
郭森沉声问我：“你想找出受害者的……找受害者‘本人’，问凶手是谁？”</p>
说到后来，他的神情已经变得无法形容的怪异。</p>
到了这个份上，我只能是点头承认。</p>
“受害者本人？”</p>
沈晴也是一脸惊愕：“你想找受害人的鬼，问杀她的是不是刘炳？”</p>
郭森犹豫了一下，走到墙角，往坑下看了看，回过头问：“这下边是什么？”</p>
“那不重要。”我硬着头皮说：“受害人本来应该还在这里，可……可现在，她可能回家了。”</p>
郭森朝窦大宝看了一眼，又盯着我，眼珠缓缓转了转，果断说：“赶紧一起动手，把这里恢复原状。”</p>
只能说，郭森这次是彻底放水了。</p>
我向窦大宝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带鬼瓶溜出去。</p>
跳下墓坑，想把卡在石缝里的铁锹拔出来，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拔不出。</p>
静海打着哈哈说：“拔不出来，就让它留在下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p>
我发现老和尚这么说的时候，眼神显得有些闪烁不定。</p>
当下也顾不上多想，和郭森、沈晴一起，把土填了回去。</p>
虽然不可能完全恢复原状，但郭森也知道，只要案子水落石出，这些细节也就没人追究了。</p>
出了猪鼻巷，郭森让其他人收队，只带了沈晴，和我们一起绕到前边的鸿图公寓。</p>
这些天我一直为瞎子的事奔波忙碌，直到进了电梯，我才想起一件事。</p>
我问郭森：“802现在是在谁名下？”</p>
“房主叫朱安斌。”</p>
我一愣，“朱安斌？”</p>
郭森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有问题吗？”</p>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没事，我就是一问。”</p>
之所以觉得意外，是因为在我的意识中，一直都认为，朱安斌在年初的时候就已经死了。</p>
事实是，他虽然被夺舍，魂魄离体，但身子却被荫木傀占据。</p>
在现实意义上讲，他并没有死亡。</p>
就算林彤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可能强迫‘朱安斌’交出房子的所有权。</p>
郭森说，警方已经试着联络过房主，但是朱安斌现在人在国外，房子是通过中介出租出去的。</p>
“叮！”</p>
电梯停在八楼。</p>
来到802门口，郭森让沈晴揭封条。回过头来对我说：“记住，你现在是官方身份，是市局从平古借调来的法医官。不能再做太出格的事了。”</p>
“啊？”我有些茫然的扭脸看向他。</p>
事实是，从电梯门打开，我就有点愣神，以至于没有听清他的话。</p>
郭森皱眉道：“你想什么呢？”</p>
我搓了搓脖子，说：“我在想，两个租房的女人，一个是死在家里，另一个却是死在瞎子家。她为什么要去瞎子家？”</p>
郭森又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叮’的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p>
我和郭森同时转过脸，却见正准备开门的沈晴，钥匙掉在了地上。</p>
而沈晴本人，面朝着门，仍抬着一只手，保持着想要开门的姿势，却一动也不动。</p>
“沈晴，怎么了？”郭森问。</p>
“快把她拉开！”静海突然尖声大叫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