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本身并不算奇怪，黑色的连衣裙，齐膝的裙摆下，线条优美的小腿上裹着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p>
最为奇特的是，她头上居然戴着一顶复古的黑色毛呢礼帽，帽子的前沿，还垂着一袭黑色间隔带着圆点的薄纱。</p>
“嘶……”</p>
倒吸冷气的声音来自高战。</p>
高胖子因为滴了屠牛泪，来回跟了这几趟车，神经已经变得很敏感了。</p>
关键这女人的打扮，在正常人看来的确十分古怪。</p>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却是刘元：“不好意思，咱这车机械故障，停止运营了。要不，您再等会儿，晚五分钟，还有一班车。”</p>
他倒是没说瞎话，为了既不影响我们的‘工作’和公交线路的正常运营，他这个支队长‘擅用职权’，给真正的末班司机塞了两包烟，让他晚五分钟再把车开过来。</p>
黑衣女朝车内扫视一眼，回过头看向我，却是一句话也没说。</p>
刘元还想再说什么，我一摆手，“让她上车。”</p>
女人帽沿的黑纱并不能阻隔她的面容。</p>
只一照面，我就认出，这还真不是个陌生人。</p>
这个女人和我不止接触过一次，和高战等人也是打过照面的。</p>
她居然是杜汉钟的老婆——郝向柔！</p>
鬼山的邪性已经不需要多说了。</p>
作为鬼山……鬼楼的拥有者杜汉钟，要说杜汉钟是局外人，鬼都不信。</p>
郝向柔是杜汉钟、杜大老板的老婆，要说她没有私家车坐，半夜跑来搭公交，还打扮的这么奇怪……呵呵，恐怕连肉松都会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吧。</p>
“去哪儿？”我一边淡淡的问了一句，一边透过后视镜，朝郭森和高战使了个眼色。</p>
让我没想到的是，郝向柔站在门口看着我，居然愣了一会儿。</p>
直到我问，她才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样。</p>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轻薄的嘴唇微微一扬，用一种特异的、软哝的语调笑着说：“原来是侬呀！”</p>
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但我听在耳朵里，却不由得浑身一震。</p>
“你……”</p>
“就是我呀。”郝向柔用两只手指夹着帽子的黑纱向上翻起，竟冲我抛了个媚眼，微微一笑，然后款步上车，径直在驾驶座后排的位置坐了下来，“师傅，开车伐？”</p>
“开……”</p>
我反应过来，点点头，“开车。”</p>
“噗”的一声，车门关闭，挂上档位，中巴车缓缓向前开去。</p>
驶出站台前，我忍不住又透过后视镜朝郝向柔看了一眼。</p>
却见她正透过黑纱，笑盈盈的看着我，口唇轻启，却没有发出声音。</p>
尽管她没有出声，我还是看出她说的是——我一定要把人带回去。</p>
我本来已经算是平定的心，瞬间变得不安起来。</p>
来的如果真是郝向柔，我绝对不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p>
然而，这位特殊乘客的样貌虽然是郝向柔，但言语表情间，我已经认出她是另外一个人。</p>
鬼山，白长生的姐姐——鬼歌女，白梦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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