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什么？”</p>
“怎么挖？”</p>
江斌和高战同时愕然的问。</p>
我几乎已经没了理智，抓着潘国立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撞在水泥地上。</p>
“你够了！”曹警官和另一个警察硬把我拉开。</p>
曹警官指着我鼻子，气淋淋的说：“你是不是脑子撞傻了？发什么神经？还有没有纪律了？”</p>
“去他妈的纪律！”我用力甩开他，指着那片水泥地，“不是要找尸体吗？尸体就在这下边！还不挖？”</p>
几个人同时一愣，曹警官疑惑的看着我问：“你怎么知道尸体在这下边？”</p>
“我亲眼看见他埋的！”我红着眼睛大声道：“波波头被丢到水泥池子里的时候还活着！她是被这畜生活埋的！”</p>
“你看见的？”曹警官更加狐疑。</p>
“老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高战穿插到我俩中间，回头道：“江斌，立刻叫增援，把这里挖开！”</p>
棚子底下已经浇了水泥，应该是屋子的主人想把这里用来做车库的。</p>
虽然曹警官和江斌等人都对我的话有所怀疑，但是案情重大，谁也不敢耽搁。当即临时调来了一辆专业的工程车，冒着大雨连夜挖掘。</p>
一个钟头后，表层的水泥被挖开，露出填埋的渣土。</p>
曹警官看了我一眼，对江斌说：“让工程车撤了吧，改人工挖，尽量不要破坏尸体。”</p>
“别撤。”我无力的摇着头，“下面是盖房子的时候，挖的水泥池子。下面还有一层水泥，波波头……韦伟被浇在水泥里边。”</p>
“你怎么知道……”</p>
曹警官还想追问，再次被高战拉开。</p>
当波波头的尸体显露出来的时候，潘国立哀嚎一声，像死狗一样瘫在了地上。</p>
但是很快，他就像是精神病人一样，颤颤嗦嗦的抬起头，目光涣散的看向我：</p>
“呵……嘿嘿，警官，你真厉害，你真是神探，你真的找到小伟的尸体了。她死的太惨了，你一定要尽快抓到凶手，替她报仇啊……”</p>
此刻我已经渐渐控制住了情绪，冷眼看着他说：“你可以不承认是杀人凶手，可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韦伟被你埋在这里的？”</p>
我推开拦阻的高战，缓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顿的说：“你对她说，你会和你老婆离婚，会娶她，你想强BAO她。她不从，你就威胁她，说她只要报警，你就告诉警察，是她这个穷丫头勾引你这个雇主。</p>
你还威胁她说，如果她敢报警，你就去她家里，掐死她奶奶！你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一下一下往车上撞……你以为她被撞死了，就把她带到这里。可她没有死，她被埋了一半，还在求你，她要回家照顾奶奶！”</p>
潘国立瘫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哆嗦，惊恐的看着我，颤声说：“你……你是怎么知道的？”</p>
“呵，我要是说，这些都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信不信？忘了告诉你，我不光是法医，还是个阴倌。我，看到了！”</p>
潘国立身子明显猛一震，但我万万没想到，他在愣怔了几秒钟后，竟咧嘴一笑：“嘿，警官，你真会开玩笑，这个世界哪来的鬼啊。人……人不是我杀的，你们快去抓凶手吧。”</p>
我强忍着拧断他脖子的冲动，咬着牙点了点头，转身走出棚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大路走去……</p>
“你在找什么？”曹警官问道。</p>
我没回应，只是站在路边齐膝深的水沟里，弯着腰默默的摸索。</p>